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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苏梨？你怎么样？”陆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苏梨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她跌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管好像刚才已经崩裂炸开过一轮，此刻身上手脚全是麻木的，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这寂静中，一直冰凉的手落在了她脸颊边。

“能站起来吗？”

陆倾确定了她的位置，手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到了肩膀，微微地搀扶她。

苏梨仍然说不出话。

她只是剧烈地呼吸，就好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间。

“苏梨？”陆倾的声音略微的慌乱。

电梯的应急灯终于亮了起来。

陆倾终于看见了苏梨此刻的模样。

苏梨的情况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电梯已经停了好一会儿，可是她的状况看起来仍然惊魂未定。

“苏梨？”陆倾低声叫她的名字。

苏梨几乎是听见名字的一瞬间就颤了颤。

过了好久，她终于艰涩地挤出了断断续续的话：“我……死了吗……”

陆倾暗自松了一口气，轻道：“没有。”

苏梨哆嗦问：“……腿断了吗？”

陆倾：“……应该没有。”

苏梨：“手呢……”

陆倾低道：“……你的手正抓着我的手腕。”

苏梨：“……可我腿软……”

细小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陆倾望着苏梨哭唧唧的脸，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刚才我们跌落的地方是二三层楼的中间，理论上在身体的承受范围内。”

苏梨哆嗦道：“……好。”

陆倾低道：“放慢呼吸，否则你会缺氧。”

苏梨用力点头：“……好。”

她抓紧陆倾的手腕，扶着墙，借着手腕的力气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看得出来她是在与腿软作斗争，全身上下都紧绷成了一条线，一副吃力又努力的模样，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心虚的表情。

陆倾看着苏梨惨兮兮的模样，忽然感觉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时候苏父坐在驾驶座上，远远望着花园里安静玩耍的小女孩，温柔地向他低语：小梨啊，除了缺少点活力，其余样样都好，是个很乖的好孩子。

多年以后再相见，那个很乖的好孩子已经是个十足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捣乱分子。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却熟练地用着各式各样的小心机，威逼利诱胁迫讨好，为了让他远离她，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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