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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倾的父亲一落座，就在抽屉里乱翻一气，在所有静默的目光下，他无知无觉地抬起头。

“老师。”他粗暴地问，“我听说陆倾之前拿了五万块的奖金，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

在教学楼对面的实验楼，编程组的活动教室灯火通明。

编程组的成员正在对上一次的参赛图纸进行最后一轮的修改增订，包括一些审批文件一起，整理成册，好方便新接手团队尽可能快捷地了解他们的项目。

大部分工作已经完成了，留在教室的只剩下中心成员：许妄言，瞿愿，陆倾。

许妄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有菜色，目光森森地看着陆倾，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老大，我们真的要把专利转让给沈伯南？”

上个月参加的机器人比赛，他们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拿了学校五万块奖金。除此之外，比赛方也抛出了进一步合作的橄榄枝，但是陆倾却忽然回绝了他们，转而把整个项目卖给了沈茜的父亲沈伯南。

陆倾把最后的资料整理完毕，淡道：“我有我的打算。”

“可是老大……”

许妄言把话咽了回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份图纸是陆倾个人所有。

他们编程组的日常项目也不尽然是全员共享版权，陆倾不介意让大家共同获得荣耀，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就算他心有不甘……也始终没有办法左右陆倾的主意。

眼看陆倾走出教室，许妄言恨得磨牙：“沈伯南的公司，之前的项目骗到融资后都半途而废了。”

每一个机器人构想就像是一个孩子。

他宁可免费把版权交给比赛方，也总好比被人拿去骗融资强。

瞿愿拍了拍许妄言的肩头，笑道：“你别操心了，要相信陆倾。”

许妄言气鼓鼓。

瞿愿笑了笑，走出教室，在走廊上追上了陆倾。

“陆倾！我爸爸刚才给我发信息，说你父亲……”他迟疑着斟酌用词，“在教室里似乎引起了一些意外，你今晚要不要干脆去我家休息？”

他尽量用了温和的字眼。

事实上他想说，你要不要去我家避个难？

听说陆倾的父亲不仅粗暴地打断了家长会，在得知陆倾今年的奖学金加上获奖的校际奖金接近十五万之后，他竟然当众斥责乔冉不该把钱交给一个学生，在教室里闹了起来。

瞿愿的父亲是北大文学系教授，用词已经极尽温和，仍然用了三个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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