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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那不是一一国之君该干的事。
云顺谨不能接受:“不可能!决计不可能!”
“他正派人接触‘倭寇’首领……”五娘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就是我!四叔要随我去见见吗?”
“你还要用这个假身份去见……”云顺谨摇头, 继而苦笑:“五丫头, 你就不换个角度想, 若不是你从海上这么插了一杠子, 也许皇上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办法的……”
五娘就道:“若不是遇上戚家夜袭, 四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四姐会有那么烈性的一面。往往,猝不及防之下, 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性情。四姐是如此, 那位皇帝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就是那样的人,不是因为我的检验,他才了那样的人。这个因果关系, 我觉得必须要跟四叔掰扯清楚。再者, 我的想法跟四叔截然不同,我甚至是庆幸,这么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叫我看清楚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原本, 王爷的意思,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那个龙椅他未必一定要坐,不是太子,或许是平王……只看局势怎么发展。可怎么也没想到,眼看破局在即,大秦江山能挽救于危难,可偏偏他出了岔子。四叔, 这江山我们若是能打下来,难道就坐不得吗?他……德配其位吗?”
云顺谨没有说话,只摆摆手:“不急着走吧!要是不急着走,就先住下,你容我好好想想。这不是你四叔提着脑袋不要跟着你干的事,而是……云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一个不好,京城里,你爹你祖父你祖母,都得跟着陪葬的。”
五娘理解的点点头:“那我先跟四姐去后面了,还没见过四婶和五弟呢。”
“盛哥儿和娘都在后衙,走吧!”四娘说了,看了于忠河一眼,示意于忠河留下。
回去的路上,四娘就低声道:“我爹会答应的。”
五娘一笑,心里也知道,四叔肯定会答应的。
“那你知道,我为何迟迟不答应?”云顺谨带着几分提点的问女婿于忠河。
于忠河摇头:“小婿愚钝,还请岳父指教。”
云顺谨点了点于忠河:“你这种憨直……还得继续保持下去。以后还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虑。就像是这次,你舍不得将漕帮的家底消耗干净,所以选择了辽王这一方……”
“不是辽王这一方,而是有坚船利炮的一方!”于忠河十分实诚的又强调了一遍。
这一句差点噎的云顺谨梗脖子,好半晌才道:“……这种憨直,要继续保持下去。但也不是一味的没脑子的憨直。很多时候,你得动动脑子。就像是你觉得,坚船利炮,谁胜谁负几乎是一目了然。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可能取胜的一方。如今,辽王妃自然高兴你这种选择。可等有一天,位置变了,这么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真的会被坐在上面的人喜欢吗?”
不会!今儿会轻而易举的反别人,明儿就能再这么轻而易举的反自己。所以,坐在龙椅上的人敢不敢重用你呢?
忠义忠义,这两个字尤为重要。
翻开史书看看,多少看似愚忠的人都活下来了。
为何?
新君取的就是这一份忠心。
于忠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所以……您就是摆个姿态,叫辽王妃明白您不是墙头草……”
“那丫头精明的什么似的,你当她看不出我的意思?”云顺谨就道:“侄女是亲的,顾念着这一份情。可是辽王不是……将来就更不会是……若是一般的王爷,他到了我这里,也还勉强算是侄女婿,我是叔老子。可一旦坐到那个位子上,君臣名分之下……很多事情便不好讲了。所以,这个姿态不是摆给五丫头看的,是摆给她身后的辽王看的。正是因为这丫头精明,看的出我的意思,所以,在辽王跟前,才会为我,为云家多周旋……”
原来如此!
可是他还是算错了!
五娘并没有要周旋的意思,在给庄氏请了安,说了一会子闲话,又跟云家盛说了许多海上的风景之后,就该歇息了。趁着四娘先去洗漱的空档,她给宋承明写了封信。信上将见云顺谨的全过程都写了,末了还说了像是‘季父甚黠,恐落口实,望君晓之,处之慎之’这样的话,交给春韭直接发出去。
今晚跟四娘一处歇息,姐俩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从塞外说到海岛,就没有不言谈的。
四娘问说:“成亲……好吗?”
“好啊!”五娘就道:“……有个人同喜同忧,跟你同荣共辱……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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