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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二叔望向容宁指的方向，他没有立即回答，应是不知道那是哪儿，但是紧接着刘秘书便接了话，“那是啤酒厂，以前是他们开的，东西既然留在了这儿了，与其拆了，不如废物利用。”

容二叔听了解释便也乐了，他回过头冲着容宁笑，他已经有了些年龄，脸上的皮肤也失去了年轻的光泽，虽有所保养，但松弛的皮肤被拉扯出的带着褶子的笑容无情地展露了他的年纪，“阿宁知道啤酒么？那是洋人喝的酒，可比不上我们的酒！那酒没啥劲，一股子苦味，也涩涩的，”末了，他还摆了一个举杯的动作，喊了一句七二四。

容宁先是楞了下，林瑾接上了话：“cheers 是他们洋人干杯的意思，怎么，阿宁课上没好好学？”

此时除了教会学校教授洋文之外，新式学校已经纷纷跟上开设外文课了，容宁的学校自然也教授外文。容宁自然懂得林瑾说的是什么，但是按道理，就原主那学习成绩，容宁并不想一下子表现得太张扬，至少得留点时间做出‘发愤图强’的样子，因此她揉了揉脑袋，显得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恼怒“国文数学那些就已经够烦了，格致与洋文学了甚至都用不到……整个和我大哥一个调调，你说是吧，衍致？”

容宁陡然将话题带向了一直沉默的容衍致，他几乎像是一个隐形人，虽待在同一处，但是不说话也不怎么动作，情绪又总是低沉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此时突然被容宁带到了话题的中心，人还显得木木的，有些迟疑地望向容宁，似乎一直都不在状态之中。

“我听说衍致的成绩还不错？”或许是瞧出了容衍致的窘迫，林瑾笑着接了话，“肯定比你去年做的好。”他叹了口气，“阿宁，英文得好好儿学，虽说和洋行打交道的机会几乎被大茶栈垄断了，但是现在我们和洋人往来那么频繁，”

正待车驶过一个弯口，清城的地势高低错落着，从这儿向远端恰巧能瞧见一小点港口的样子，晚霞斜铺展半边天空一直坠过水天相接的边际，海面波光粼粼，隐隐可见各色小船星星点点缀于其上，其间还可见好几艘大船泊在港头。林瑾便顺势朝那方向指，似乎那佐证了他刚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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