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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季瑶心里明白，顾北珩最怒的就是别人的欺骗，越是亲近的人，怒火越盛。

季瑶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他最得力的部下，现下却是将他握在手心耍的团团转？

季瑶低垂着眉眼，喉咙微微发堵，紧紧抿住嘴角。

“怎么了？这是默认了吗？”

顾北珩手下抚着季瑶的脸颊，缓缓勾起季瑶的下颌。

“说话啊~”

从这个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语气中听出一丝怒气，可想而知他心中发了多大的火气。

季瑶脸色苍白，无力去辩护，说什么？说她贪心妄图肖想尊上吗？

“谁给你的能力，欺瞒本尊？嗯？”

“属下不敢。”季瑶身子一颤，终是开了口，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中的几分颤意，顾北珩故意当做没有听见。

“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顾北珩脱口而出，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他不会承认后悔，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看季瑶这副模样，顾北珩明知道这个人恨不得将心捧给自己，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他知道现在还在气头上，将季瑶从怀中甩下，挥袖而去。

他只是害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手中用处的力道他是知道的。

季瑶歪跪在榻上，双手撑着上半身。

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季瑶站起身子，缓缓关上这扇承载着她心中期盼的窗户，是时候醒了。

做了这么久的美梦，该知足了。

季瑶缓缓拉开披风的系带，慢慢折叠，手指一寸寸抚平上面的褶皱。

大红的布料配上白色的毛边，那个人为她系上披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终是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涩，那么鲜艳的布料一时落下几点斑驳深色。

季瑶呆在房间内，不从踏出房门。

已有几日不见他的身影了，等待的惩罚也没有落下。

只是这样不闻不问的惩罚却是对她来说，最痛苦的，季瑶已经换上了她以前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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