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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一夜无事。

快要醒的时候，乐意就在朦胧中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同。闹铃好像还没响……她闭着眼睛在枕头边乱摸, 好容易找到手机。按亮屏幕一看, 果然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这么早，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乐意微微抬起的脑袋立刻又倒回了松软的枕头。她刚想把手机丢到边上去, 脑子才慢半拍地想到她为什么会提早醒来——因为她昨晚提早睡了。至于为什么会跳过复习专业书这个环节提早上床……

不对，殷其藏还在她家呢！

一想到这个, 乐意立即就清醒了。她睁开眼睛，往昨晚男人的方向一瞧——床上空荡荡，但还保留着一个隐约的人形。再伸手尝试, 被褥尚有余温。

……所以人呢？洗漱去了吗？

这下乐意再也躺不下去了。她一骨碌爬起来, 目标明确地直奔浴室。但还刚走到客厅, 她就发现了对方——阳台的门被拉开了，露出男人半蹲着的身形。

谢天谢地, 他总算把家居服穿上了！

乐意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下一刻, 她才开始注意别的东西。殷其藏身边放着一只长柄水壶, 是她浇花专用的；而男人自己正在翻阅手机, 脸上的神情严肃认真, 和在开董事会时没差别。

——几盆植物，至于吗？

——还是说他用这种姿势工作？

一时间，乐意满心纳闷。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偷偷靠近。客厅里根本没可供遮蔽的地方, 但男人可能看得太过认真，根本没注意。她悄摸摸地走到他身后，往他手机上一瞧——

屏幕正在返回搜索页面, 顶上的框里明晃晃六个字，“月季怎么浇水”。

“噗！”

乐意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又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殷其藏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滑出去，幸而及时抓稳了。“你怎么起来了？还没声音的？”他回头微瞪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看面前的各色盆栽，略带不爽，“而且，这和名贵不名贵没关系。”

乐意估摸着，对方的意思可能是，如果连浇水都能把花浇死，他堂堂总裁的脸就不用要了。“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她强忍着笑意，在他身边蹲下。“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她随意挑了盆正在开花的绿菊，用手掂了掂，“拿起来比比，盆轻了就可以浇水了。”

殷其藏依葫芦画瓢地试了一下。盆土湿润与否在重量上的区分很明显，他面色稍霁。“我看他们说要浇透，透是个什么标准？底下出水吗？出多少才算浇透了？”

……你还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乐意愈发好笑，但还是回答：“嗯。不用怕浇太多，只要及时把托盘里的水倒掉就行了，别让它没过盆底的气孔。”

殷其藏露出了个接近于恍然的表情。他打算继续他的浇水大业，然而乐意还在边上盯着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丢脸……“既然你也起来了，”他开口，“不如去做个早饭？”

说实话，为了节省出睡眠时间，乐意的早饭一般都是在上班路上解决的。但今天不同：第一，确实还早；第二，殷其藏也要吃。“你要吃什么？”她问，刚刚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大而明亮，“事先声明，没啥珍馐佳肴啊！”

……什么啊，还在打趣他？

殷其藏愈发认为，支开她非常有必要。但话再说回来，他喜欢他们现在这样的谈话氛围。果然公司不是个谈恋爱的好地点……“随便，”他一边思索一边回答，也不自觉地笑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要是你照我的量吃，你可能会饿死。”乐意对他挤挤眼睛，不能说没有调侃。

这皮的……殷其藏好气又好笑，伸手作势要打。

乐意猛地跳起来，一眨眼就冲进了客厅。“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有那个，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殷总！”

殷其藏刚刚还觉得谈话氛围不错，但一而再再而三，他认为他必须要反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了？”

“……啊？”乐意霎时停下脚步，满脸惊讶地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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