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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什么，她和过去的越融光有点像？

如果要乐意自己想, 她可能八百年都想不到这种真实原因。越融光说可能冒犯, 但她更觉得惊异。“你的意思是……”她开口，相当迟疑。

越融光又仔细地看了看她。“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是不是也是你第一次去那家会所？”

乐意点头。她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不仅仅是第一次去那家会所，她也是第一次去那种会所。若是还要进一步说明, 她对那种场合心生排斥，还没进门就不想有下次了。

如此推理下去，莫非越融光也不喜欢那种场合？

可是这不太科学吧？毕竟以越融光的身价, 到哪儿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 谁会不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呢？

就在乐意使劲思考可能的因由时, 越融光轻声一叹。“我也知道，这话说出去可信度不高。只不过, ”她偏头望向窗外, 已经有零星几座大楼挂上了金红相间的圣诞广告, “相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期, 得到的待遇差距却像是天上地下。”

这话很简短, 可乐意莫名地觉得对方有些怅然。她又努力思考了下，只隐约记得月光集团是在十几年前一跃成为行业龙头的。身份转变迅速，有可能正是越融光发出这种感慨的原因——捧高踩低、虚以委蛇什么的, 从来就没消失过。

但乐意不能完全确定, 头一回痛恨自己不够八卦。换成是王芬在这儿，肯定秒秒钟推断出越融光在暗指自己的哪一段时光。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认识越小姐这样的人, 我觉得我都是幸运的。”她尝试着缓和突然沉肃下来的气氛，“实话说，如果我有越小姐那样的家境，我很可能不会有越小姐这样的进取精神了。”她开玩笑地眨了眨眼睛，“毕竟继承家里的矿是更容易的选择，不是吗？”

越融光的视线转向乐意，定定地凝视一会儿，忽而粲然一笑。“你不会。”她吐出三个字，斩钉截铁，异常笃定。

这下乐意真的惊讶了。虽然她刚刚确实没认真，但是……“为什么越小姐这么肯定？”她纳闷地问。

越融光又是一笑。“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明显吗？”她打趣般地说，“虽然其藏没有直说，但他对你的偏爱已经写在脸上了啊！”

“呃……”想到那天他们四个人碰上的尴尬情形，乐意忍不住地脸上发热。

幸而越融光没打算让乐意表态。“可你看起来有些束手束脚，简直小心谨慎过了头。”她继续评价，“而我很确定，其藏那样的条件，一般女人应该是死缠着他不放的。”说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带着一点点促狭，“但当然，其藏口味向来挑剔，不会喜欢一般的。”

——在殷其藏喜欢她的情况下她居然没兴奋膨胀，继而得出她不会做出常人看来更简单的选择的结论？好像有道理……

——但是，她的信任问题已经严重到连刚见过没几面的越融光也发现了吗？

后一个结论太堵心，乐意特别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殷其藏到现在都没真的说出口，确实对她很有耐心了；而她竟然还是老样子……

见乐意垂下脑袋，越融光伸出手，安抚地在乐意搁在桌面的手背上按了按。“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两人接触的地方泛起温热感觉，乐意下意识地盯着看。“没有。”她摇头，既羞愧又难过，“你说的都是对的。”

越融光的手顿了顿。“可我确定，”她似乎在叹气，“如果你这样回去，其藏肯定要找我麻烦。”

“我……”

乐意刚想说这不关你的事、因为我之前就为此所困，但越融光没给她机会。“既然这样，我只能再补充一点——”越融光强调般地一停顿，“你有所忧虑是正常的，但我个人觉得，大可不必。毕竟，如果其藏不能把你担心的事处理好，我就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管好殷氏的能力了。”

后面一句话说得有点严重，乐意忍不住抬起眼，恰恰和对方的视线撞到一块。看着越融光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心里某块地方蓦然一轻，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涌出了笑意，压都压不住。

“如果我让越小姐这样想的话，那我也能确定，殷总肯定要找我麻烦。”她故意唉声叹气。

“你……”越融光一愣，像是没料到乐意的情绪转变这么快——不仅听进了她的话，还现学现用地反将她一军。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也被那种笑意感染了。“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应该会喜欢你，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感慨地说，带着些微不可错辨的高兴。

虽然乐意很高兴听到对方这样说，但不可避免地，她有点心虚。“那个，我当时可没这么想。”她吞吞吐吐地承认，“抱歉啊，我一直在脑补富家千金大小姐什么的，肯定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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