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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操控这样的法器，替自己温养元神，小小付出的远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三生三世，说来只是幻境里的一场梦。对她来说，却多了许多特别的体悟。

纵使心中还对父亲有着责怪，在面对不离不弃守了自己三百年的小小时，她无法再狠得下心去出言责备。

风小小是笛年幼时的玩伴。

那时她还长不出翼族该有的翅膀，每每羡慕别人能在空中飞翔，便跑到娘亲养的那个莲花池。

取灯油，点莲花灯。这么一点就是很多年。后来她觉醒了翼族的灵翼，而风小小也从莲花灯里孕出了几丝灵意。

他们两人，一人成了少族长，另一人也有了人身。那是无忧无虑，青梅竹马的五百年。

往事从心间拂过，那里原本该有的各种愤懑，不知不觉竟消散的差不多了。

笛年不说话，两人只是站在这处幻境的山洞里对视。儿时情谊，与这些幻境相伴的回忆，组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小小又咳嗽了一声，拳头抵在唇边，低头擦拭了一下。

笛年皱起了眉。“你有伤在身？”

风小小不言。

轰隆！

山洞外的闪电忽然开始狰狞。

风小小忽然轻轻的问出口。“你知道为何无人能掌控万念镯么。”

笛年似有所悟。

风小小继续道。“多少修灵有成者，都败在心魔上。万念镯里的轮回和幻境，全都是自行生成。”

“年年，你心里有爱，它给你的世界就带着爱。你有恨有怨，它就创造相应的世界替你磨灭愤懑。”

“本来我与族长商议，让你在这里多轮回几世，如此，等你出关之日。一是心魔扫除，二是伤势痊愈。现在你提前醒来，我不能再替你做决定了。只是想替族长问你一句。”

“还不回家吗。”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笛年第一次看见小小这样温存期待的神色。

她仿佛能透过这张脸，看到父亲眼神复杂的身影。

三百年啊。父亲早就是油尽灯枯之势，还有几个三百年可供她去任性？

唇瓣微合，笛年轻声道。“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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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族的血，是银色的。

天灵山下，地上撒着点点银辉。犹如星河倒立，天地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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