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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兽灵都冲向宋洺的时候, 突然从屋外跑进了一个人,挡在了宋洺跟前。却是六小姐宋洳, 宋洺的亲妹妹。宋洳张开双臂挡在宋洺身前, 似是要抵挡住冲击过来的一切。
谁也没料到宋洳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本该在外地读博才对。
宋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宋洳的衣裳下摆, 紧紧攥着:“洳洳!你帮帮我!”
她话刚说完, 那些兽灵齐齐穿过抵挡在前的宋洳,直接撞向了她的身体。
“啊——”宋洺尖叫了一声颓然倒地, 浑身仿佛撕裂过无数次那样疼痛难忍。偏偏全身上下毫无伤口。
宋洳虽然没有被实质伤害过,也怕得全身发抖, 坚持了两三秒跪倒在地。她双目圆睁, 似是溺水之人处于濒死状态一般,大口大口粗粗喘息。
兽灵在穿过宋洺的身体后,并不离去,一直绕在宋洺周围, 让她无法靠近林琅、宋北哲她们几人身边。
宋洺吓得哭声震天。
宋家二房的人除了宋洳之外,全都躲避瘟疫一样后退远离她,不敢靠近半分。
“好一出姐妹情深。”宋北哲慢慢鼓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宋洳道:“平时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 你有这般的胆识。”
宋洺忍住深入灵魂的剧痛抬头看他,恨声道:“你就是巴不得我们姐妹死。”
“明明是你们总是巴不得我死才对。”宋北哲抬指敲着轮椅扶手:“大房的人接二连三死去,和我亲近的人全都没了命。你说, 你做的还不够绝?”
说到最后, 他勾唇一笑。唇红齿白的模样衬着他苍白的脸色, 显得唇色似是鲜血一般,竟是有种诡异的媚意,让人只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宋洺努力去拉宋洳,因为全身极致的难受而只用手指勾了勾她衣角:“六妹你看看他,蛮不讲理!”
宋洳刚才不过是被吓到了,此刻依然恢复了些力气。
她侧头朝自家三姐看去,抬手,照着宋洺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颠倒是非!”宋洳厉声怒骂:“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宋洺先是愣了下,紧接着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是你姐!而他。”盛怒之下力气暴涨,她指着宋北哲:“这个人夺去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没了伯父和老大,我们二房才是顺位继承人。你不杀了他,打我做什么!”
“他夺走我们的?”宋洳扯了扯唇角,摸过旁边的一个凳子,慢慢坐下,笑得苦涩:“你明明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二房再怎么也比不过大房。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装傻?”
她一改平日的温和模样,语气尖锐地冲向宋洺:“那天偷听到我们说话的,就是你!不然,你也不至于恼羞成怒成这样,非要害了大房,不是吗?你自小就针对七弟,不喜欢他。我原想着你听到后也没什么,或许因为惭愧和感激而待他好一些。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
宋洺面露慌张,眼神闪烁:“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其实其他人也打都没有听明白。
甚至于宋北哲自己都不太清楚,被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侧头去问宋老太太:“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林琅与夷寻应作为外人,解决了最大问题后便没再插手。此刻两人对视一眼,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宋洳走到了宋老太太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愧疚歉然道:“老太太,是我不好,没有守好七弟。当初您把我爸记在您的名下,好生照顾着他,照顾着我们。可我们……”她泣不成声,“可我们都对不住您啊!”
这番话仿佛一剂惊雷,让这屋子瞬间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宋家二老爷不是老太太亲身的。
宋老太太待两个儿子一直视若己出,从没有偏心过谁。虽然宋老太爷明显偏心大房,但是老太太从未这样过。
宋老太太叹着气,走到太师椅上坐下,不多说。
只宋洳轻声和众人解释:“我爸本是娟妈妈所生。这是娟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她临去世前,叮嘱我照顾好七弟,说他从小和我关系最好。可我哪里来的能力照顾他?只有继续深造,足够强大后回来当他的左膀右臂。”
屋内还有几人晕着。宋家二老爷宋建军倒是半清醒着。听到这番话后,刚刚站起来的他,恨不得躺回去继续装死。
宋洺喃喃道:“这不可能。我明明听说爷爷原本打算把家业交给我爸继承,却被大伯夺……”
她柳眉倒竖,眼中露出深浓狠色:“是了。我就是在找回属于我们的!我做的是对的!只有二房振兴了,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怎么可能。”身为一家之主,刚才保持沉默的宋老太太这次主动发了话:“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最疼的是老七,其次是老大。即便算上他们的爹,都比不上这俩孩子受宠。你说他会把家业给谁?”
宋洺抱头痛苦地喊叫着:“不是!我只是取回属于我们的!”
她不断这样说,不断这样说,身体剧烈扭动颤抖。
林琅明显看到她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魂魄。一种是正常人的样态,另一种则狰狞高大可怖。
掌心中聚起强大气劲,林琅看准时机赤手拍向她的背后。
宋洺身体前后摆动震了十几次,高大狰狞的孤魂被甩出她的体外。
它动作又快又迅速飞奔而走。林琅和夷寻应飞身迅速赶上。焚香鬼鼎祭起,快速朝它飞去。却在即将碰到的刹那,它的周身燃起熊熊火焰。火势甚大,顷刻间将它燃烧殆尽。
与此同时,宋?骋槐咚底抛约和诽郏一边突然发力,用力朝着旁边房柱撞去?br />
顷刻间她额头上涌出鲜血。
夷寻应不悦地低声说:“居然被它躲过去了。”
林琅俯身去看宋洺身体,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不过,怕是意识受损。”
“我该早点回来的。”宋洳捂着脸泣不成声:“如果我早点发现了她做的事情,说不定能够早点劝服她。”
“你无需自责。”宋老太太道:“没人去动过她。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林琅说起那颗翡翠珠子,宋老太太让人从屋子里拿出了一根拐杖。上面的七颗翡翠,赫然已经少了一个。
“看来钦原魂魄便是被收在这里。”林琅道:“不知其他兽灵收到了哪儿去?”
此时二房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行了过来,听到这话,各个紧张得如临大敌。
“不管怎样也都已经离开了。”宋北哲眼神淡淡地扫视四周:“不知你们怕它们什么?比起它们,明显人更可怕。”
刚醒来的人不明所以。
宋建军目光复杂地望着地上的三女儿,深深叹了口气,摸一把脸喃喃道:“真是作孽哦。”
一时间宋家二房人都惶然,也不知这事儿怎么处置的好。
还是宋北哲拿了主意:“她做下这种恶事,得了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侥幸。送进医院里养着吧。”
有生命却没了魂灵意识的,基本上植物人。所以宋北哲说养着,而不是治疗。
宋老太太:“这件事你决定。”
一锤定音算是认定了宋北哲在宋家的绝对领导权。
宋家二房这次没人反对。
“就照着老七的来吧。”宋建军嘟囔着说。
虽然明知外面的人早已认定了宋七爷是宋家当家人,但他们仍然不死心的想要争取一番。
只是没想到宋洺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宋洺的“出事”让二房人收敛了许多,最起码林琅在几日后去探望宋北哲的时候,看到的宋家是和谐一片。
“老三当时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觥筹交错后,宋北哲私下里询问林琅。
林琅简短道:“用了点邪术。”
这件事情她和夷寻应也商议过。两人都觉得宋洺的能力有些诡异。甚至于,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的另外一件事,孙文武那一桩。
这宋洺所修习的,显然和驭灵师一脉相承。而那孙文武,则和茅山道术里的某个分支相似。
可这二人研习的皆是邪术,并非正派。
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邪术的修习都会避人耳目,不会那么多也不会那么密集。更何况这两人显然火候不到家,不然的话能够更加“强大”。
他们在自己明显修行不够的情况下,贸贸然就显露出自己的本事,并没有太过于遮掩。
再者罗罗蔓和钦原这般的上古生物会出现,本身也很不寻常。
“改天让沈欧亚去查一查。”夷寻应说的时候语气发沉。
“嗯。”林琅会意,应了声。
沈欧亚的修行显然是道术一脉,他和相熟的人多打听下,可能会有点结果。
这天林琅从宋家回到学校,刚巧遇到沈欧亚回来正准备找她。原以为是之前让他打听的事情有了结果。谁知沈欧亚带来的消息并非这个。
“你哥哥的婚礼?”林琅翻看着手中的红色请柬,十分意外。
沈欧亚:“是。他们让我请些同学去参加,给你一张。”
林琅紧盯着手中的大红色纸张,总觉得自己好似在哪里听到过沈欧亚哥哥沈明亚的名字。
从宿舍区大门口一直走到了宿舍门前,她一掌拍在请柬上,终于想起来是哪儿听过的了。
之前参加实践活动的沈氏分公司,离职的那个叫做梁雅的,好似对沈明亚下过手?甚至于想拆散沈明亚和他未婚妻。
想到这儿,原本对这个婚礼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期待的林琅,终于动了一丝丝想要去看看的念头。
那个词儿在这个年代叫什么来着?
……八卦。
其实林琅也不清楚,道家的这个词儿怎么就被引申成了这副模样。
虽说沈欧亚没有明确提出,但,后来夷寻应找林琅的时候,还是提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沈明亚有些东西要给我们看看。”他道:“沈欧亚坚持让我们过去,也是为了此事。”
只不过没有在林琅跟前明说而已。
林琅奇道:“他为什么自己不告诉我?”
夷寻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没回答。
其实沈欧亚的心思很好猜。作为道家传人来说,他合该让林琅这样强大的人过去看看情形。但私心里,他又不希望林琅有危险。所以林琅如果拒绝的话,他就不把这些告诉她。
夷寻应知道沈欧亚的心思,并未挑明给林琅。
在夷寻应看来,林琅应付那些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用担心她什么。
沈家大少的婚事不是那么容易参加的。沈明亚现下不在庑省,而是在西北地区。倘若要过去的话,怕是得请个假折腾一番 。
请假的任务自然交给沈欧亚。事情是他挑起的,合该他来解决,毕竟是他主动希望二人去参加哥哥的婚礼。
沈欧亚并不推辞这责任,主动说要帮林琅办成。现在年底了,沈明亚的婚礼又专门凑着小长假的时候,只请个一天半天的就可以。
结果夷寻应也懒得跑一趟,让他一并解决。
林琅嫌弃夷寻应犯懒:“你办起来不是比他容易?”
会长大人搬出借口:“今天是社团聚会的日子,推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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