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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先帝, 去哪儿了？”

裕延让龙黑把金丝棺盖上。“消失的不止先帝，还有历年的帝王。”

“你是说, 所有的帝王在驾崩后，都从陵墓里消失了？”

“没错。”

“去了哪儿？”

“永生门。”

苏荡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很大的旋涡，她脑子乱成一团，好像怎么抓都抓不住里面漂浮的思绪。

“有人把他带走了吗？”

裕延叹气，“不是, 是他自己去的。”

“可他已经——”

“这就是问题所在。苏荡，苏家的人不能死，死了，永远就找不到永生门了。”

苏荡：“所以这就是我活下来的意义？”她想到大蛇没吃她时, 砻对她说的话，又道：“对了, 我不是苏家人。”

“你是苏家人，这是无疑。只是, 你身上可能没有那东西。”

“那那东西在哪儿？”

“我不清楚。”

这下，苏荡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前还有点目标, 想救苏伯和老前辈跟李逵他们, 只是现在, 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掌控。她吐出一口沉郁的气。

“那你攻打临安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父皇在‘延续’这件事上很执拗，我没办法，只能把他推了。”

“推了之后呢？”

“拥立新王。”

“谁？”

“我。”

苏荡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失望。她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只是来得突然, 让她有些难受。

“你说救苏伯，也是真的？”

“是，我答应过你。”

“那以后呢？”

“苏荡，知道这些并没有改变什么。”裕延见她情绪低落，安慰道。

“我以为只有‘延续’和苏家需要解决，但是现在——”苏荡说不下去了。

“我想找到真相。”

“永生门？”苏荡无力道，“我不知道。”

“你现在是难受什么？”

苏荡愣了，第一反应是反驳：“我没有难受。”

“苏荡，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是因为我说拥立新王的人是我自己？”

苏荡被他这么一点醒，好像还真找到了难受之处，可她也不能承认。

“殿下多虑了，只是近来事情太多，苏荡有些承受不住。”

龙黑手持的火把已经渐小，他跟裕延说了声“该出去了”，裕延看寝陵里的光景又看苏荡。

“先出去，其他的事我会一五一时跟你说清。”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出了外面，就更冷了。虽然苏荡身体还算强壮，可还是被这冷风吹得直打寒颤。

裕延把披风给她，苏荡没要，裕延却不管不顾，直接给她穿上了。

“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样的事。”

“苏家跟永生门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是听先帝说的，说裕家帝业授于苏家，欠下的孽债太多，所以死后被关进了永生门。”

苏荡：“永生门是苏家所立？”

“应当不是。起初发现帝王尸身不见的时候，其他的继任王很惊讶，以为是盗墓者，后来历经几代开始察觉不对劲，就在帝王尸身上撒了一种特效粉，他们派了一群人随着特效粉追了出去。”

“找到了吗？”

“没找到，但是他们把那些地方记录下来了。”裕延说，“每个帝王去的地方都不一样，都在某一处突然消失不见。”

“你是说有无数个永生门吗？”

“不对，应该是永生门，是一个会移动的门。”

“会移动的门？”

“对。”

终于回到客栈，周桑和大胡子大半夜在楼下吃小菜喝小酒，看见苏荡和裕延进来，大胡子粗着嗓门嚷了一口，感觉正整个客栈的人都要被他叫醒了。

“延续，蛇人，雨凝，永生门，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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