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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玄夜。
苏榕心头一喜,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而江一耀却是满脸阴霾, 又见她一脸重获新生模样, 心中更加狰狞,于是待她转过脸去瞧门外时,忙收回了剑, 迅速从怀中摸出一枚淬炼的乌黑的银针, 轻轻刺了一下苏榕手臂。
此疼痛几乎感觉不到, 加上此刻的苏榕正高兴, 根本无瑕顾及。
江一耀嘴角一丝寒意爬上来,待玄夜等进来时已消失不见了。
进来之人有四个,石轩、玄夜、狄宬、还有钱堂主。他们一进屋,江一耀便站到石轩旁边去了,狄宬上下望了一眼苏榕,见她无事,对玄夜道:“如今人安然无恙,我将她交给你。”
玄夜点头, 回头看着石轩两人。
石轩抬眼与他对视, 过了半会出声道:“走。”说着大步出了门,江一耀跟着离开了。
“先回去。”几人一同回到了方才的小院。
四人坐定, 玄夜皱眉望着苏榕正待开口,却见对方脸色倏地苍白,冷汗直流,捂着心口,身子摇摇欲坠, 最后猛地仰倒在地。
三人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查看。原以为这又是苏榕的诡计,本来她的花样就多,没料到一摸脉搏,暗道:不好。
“她中毒了。”玄夜道。
狄宬紧着眉问:“什么毒?何时被下的?莫非方才……”
玄夜摇头道:“不知道何时,但此毒我刚巧知道,叫做噬心散。”
“噬心散。”钱堂主喃喃道:“是此毒……”随后摇着头不说话。
眼中意思就是苏榕没救了。因此毒无色无味,中后半个时辰毒发,再过一刻钟,心疼难忍,如万蚁钻心般生不如死,再过两刻钟便毒发身亡。
“怎么办?她可不能死,得想个法子救她。”狄宬道。
“来不及。”玄夜暗运内力替苏榕暂缓疼痛,等她苏醒过来,急问:“你将真正的秘笈藏在何处?”
苏榕眼前是模糊的,看不清是谁,听不清说得是甚么,只觉心被数千根针同时刺入。
耳边有许多声音,杂乱无章,听不清楚,忽地她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问:
“你到底是谁?”
这是谁的声音?苏榕迷迷糊糊地想,似乎有些耳熟。随后感觉体内有股强劲的内力直蹿心口,疼痛为之一减,神智也清明了许多。她看清了眼前之人。
是他?霍晅,那个一脸面瘫之人。
苏榕望着他,笑一下,虚弱地说:“我讨厌你。”
霍晅眉头微皱,继续问:“你到底是谁?”
苏榕觉得身体轻飘飘,像飞到了天上一般。
“但愿再也不要碰见你。”这声音轻得像风。
等苏榕紧闭双眼,输再多内力也无法让其苏醒时,玄夜试了试脉搏,道:“没气息了。”
霍晅盯着苏榕的尸首片刻,缓缓道:“葬了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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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阴晴不定,才刚停下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了下来。秦恒正在房中作画,站在旁边之人是孙杰。待最后一笔完成,孙杰开口赞道:“好一幅美人图。”
秦恒将笔放好,手指细细摩挲着画中之人:一个身着白衫,肌肤白如初雪,双眼紧闭的美貌女子,静静躺在精致的床塌之上,淡黄色的幔帐散散从顶垂下,露出她秀美无瑕半张脸来。
“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气。”秦恒收回手,悠悠叹道。
孙杰一面将画挂在书房壁上,一面笑道:“庄主的心意,想必这位姑娘会知晓的,说不定明日她就醒了。”
秦恒起身眺望窗外,见雨又开始落下,叹了口气,想起石轩、江一耀,正打算询问,忽然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喘着气道:“庄主,那位姑娘……她醒了。”
孙杰满嘴的呵斥之语憋了回去,望向秦恒。但见他听见此话,满脸笑意犹如春风拂面,道:“终于醒了。”说罢,抬脚就往隔壁院中而去。
孙杰立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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