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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然直觉谢蝉衣现在的情绪很不对, 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拿起那记录着可夺取灵根的古籍翻看,越往下看, 眉便皱的越深。
“......这种有违天和的禁术,根本就不该存在。”李修然声音中含着怒气, 对上谢蝉衣那幽深平静的墨眸时, 他压下怒气,沉默道, “蝉衣, 我不知晓, 商藜为何在害你之后, 还来寻我为你想治愈丹田之法。”
“但她所作之事, 确实并非此事便能抵消, ”李修然道, “你若只是想报复折磨商藜, 大可不必要我想法子治好她,再过些时日, 这反噬迟早会压不下去,你完全可以任她自生自灭。”
“蝉衣,商藜已身败名裂,得到她应有的下场。你不该...再沉溺于过去的仇恨之中。”
谢蝉衣低低咳了一声,她攥握成拳的右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滴落。谢蝉衣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我怎么会恨她呢......我爱她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恨她?”
她看似平静的墨眸中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谢蝉衣低声道:“我要她活着, 我怎么会舍得折磨她...只要她告诉我......”她不是商藜。
我就信她。
“蝉衣!”李修然皱眉,打断她的话,神情有些不安,“你和商藜之间,究竟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谢蝉衣怔住,眼泪无声的自她眸中滑落,沉默许久,谢蝉衣才道:“修然,你看看,她有没有易容或是,被人夺舍的迹象?”
她嗓音沙哑又干涩,却又仿佛带着丝期冀。
期冀什么?李修然不明白,但看着谢蝉衣眸中透出的哀求,他依旧照谢蝉衣所求仔细探查了番。
“没有任何易容迹象。”李修然道,“蝉衣,你该清楚,若是夺舍,修为已至渡劫期的清玄宗宗主又怎会看不出来?”
“倘若确实是夺舍,我们又皆看不出,那么她生前修为定然高深,甚至可能已至渡劫期。”
“只是,且不说近千年来,无论修仙者或是魔修,都未有渡劫期大能陨落的消息。即使真的有我们不曾知晓的大能陨落,夺舍商藜,那她又怎么可能来赴今日之约,被你打败。”
“蝉衣,你又为什么会认为,商藜被人夺舍?”
李修然每说出一句,谢蝉衣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到最后,已称得上是惨白。
谢蝉衣闭了闭眼,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当然知道。
可是,她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蝉衣睁开双眸,原本似点漆般的墨色双眸沁染了点点血色,她没有回答李修然的问题,而是道:“救救她,修然...你救救她......”
李修然满腔的疑惑都被谢蝉衣透出的悲伤与绝望堵住,他嗓音微哑:“我也没有把握,这种反噬,是天道之罚,我只能尽力,把她体内的反噬,压制的更久一些。”
他沉默的看了谢蝉衣一眼,取出一个小玉瓶交给她,说道:“这里面还有三粒丹药,三月一次,你喂给她,我便先回药宗,想些办法......”
“好。”谢蝉衣低声道,“多谢。”
李修然叹息一声,拿着记录了那个秘法的古籍离开了这里。
谢蝉衣倒出一粒药,喂进阮轻的口中。
处于昏迷中的阮轻却根本咽不下去。
谢蝉衣一双似是染了血色,又蒙了层薄薄水光的墨眸凝视着阮轻的面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灵力自口中渡入,那粒丹药也终于被咽了下去。
谢蝉衣微微抬眸,却见阮轻的眼睫轻颤了下,她原本已经分开的唇,再次吻了上去。
于是阮轻甫一睁开双眸,看到的便是谢蝉衣与自己近距离的面容,还带着些茫然的墨眸微微睁大,直到谢蝉衣试图撬开她的唇时,阮轻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还来不及推开谢蝉衣,双手便被谢蝉衣一只手压制在了头顶。
谢蝉衣墨色的双眸还晕染着点点血色,见阮轻醒来,那血色才渐渐消退。
“呜......”刚刚苏醒的阮轻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搞不清谢蝉衣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双腕被锢得很紧,谢蝉衣的吻也愈加凶狠。
阮轻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愈加喘不上气来,她努力聚起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谢蝉衣的压制。
不知不觉中便聚了层水光的墨眸也狠狠的瞪视着谢蝉衣。
然而修为被封的阮轻这点力气,完全挣脱不了谢蝉衣的压制。
心中想要对谢蝉衣说出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阮轻动了动唇,松开了紧紧闭着的唇,然后狠狠咬了谢蝉衣一口。
唇边传来尖锐的疼痛,痛的谢蝉衣从一片混乱的意识中惊醒过来,她抬起头,一滴泪却蓦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滴在了阮轻苍白的脸颊上。
感受着脸颊上的温热,阮轻更懵了,她还没有委屈,谢蝉衣哭什么?
只是即使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却怎么也不敢想自己会这样早便暴露了身份。
阮轻微微抬眸,谢蝉衣唇边还晕着鲜红的血迹,她有些心虚,苍白的面容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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