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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劝他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有权利选择如何度过。
我去办公室倒了一杯热水,走去楼梯间。靳太太果然还坐在楼梯间发呆。
我把热水递给她,说:“陈阿姨,你也累了,该去睡一会儿了。”
她摇摇头,满眼无助地望着我:“薄医生,他撑不了几天了,我想让儿子回来看他最后一面,可他就是不同意。我儿子在外地工作,如果再不回来,怕是来不及了……”
我知道她一向尊重靳先生,一切都希望如他所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骨肉分离,痛如抽筋剥骨,若是连最后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逝者已逝,生者将背负多深的遗憾?
她见我沉默,又继续问:“恕我冒昧,我听人说,你原本在日本留学,因为父亲生病,休学回来照顾他,是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实回答:“是的。原本我爸爸也怕我担心,一直瞒着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偷偷告诉我的,我想,我一辈子都会感激这个朋友。”
靳太太说:“谢谢!”
“别客气,很晚了,您快点去休息吧。”
送靳太太回了病房,我才回办公室安心睡觉。
清晨四点多,我入梦不久,便被巨大的砸门声吵醒。
“薄医生,救命,救命!”凄厉而绝望的求助声让我陡然清醒。
我以最快的速度滚下床,两步跑到门前,打开门。
靳太太扑倒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摆,声音颤抖不止:“他又昏迷了……救他……救救他吧。”
我一边喊着护士准备医疗器械和药品,一边奔向重症监护室。
靳先生躺在床上,生命体征还有,人已陷入重度昏迷。
靳太太惊慌地追问我:“薄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就让他清醒一会儿也好。我已经通知儿子了,他今天就能回来了……你让他们再见最后一面吧……”
面对靳太太哀求的期盼,我只能回答:“我会尽力!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苏醒的可能性很小了。”
她无言地抓着靳先生的手,悲恸欲绝之时,眼中已无泪,口中已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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