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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记得了?”徐沂坐在一旁,顺着她乌黑的长发,一副存心要让她想起来的样子,“你穿了件白色礼服,脖子全露出来。你喝多了,头发乱了,双颊透红,酒劲上来了边走还边扯着衣服,就差当场脱下来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褚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喝醉了酒怎么会那样?”
徐沂很识相地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尽让她自己体会。
褚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啊啊喊了两声“丢死人啦”就用被子捂住了脸。徐沂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输液的那只胳膊,免得让针头跑偏。
看着把自己包裹成一团的某人,徐沂叫了两声她的名字,某人不理。徐沂眉头微挑,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还有些事,她忘了,而他没告诉她。
那天他送她回到房间,将她安顿好之后就要离开的时候,被她拉住了胳膊。她喝醉了,乌黑的双眼有些迷蒙,却很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当时感觉像是受了重重的一击,站在原地不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他试图拨开她的手直接离开,却被她缠得牢牢的。
她含糊不清地叫着他,一声声地,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开始哭。并非歇斯底里,几近悄无声息,却像鞭子一样一下下抽到了他的心里。
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在此之前她追了他有大半年了,他拒绝她后又躲着她,却从没见她有多伤心。他还以为她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直到那天,他才意识到他伤她有多深。
看着她哭,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更何况是她口口声声念着的他。也是在那时,他突然发现,面对她,他已经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于是,那天下午几对新人在酒店的宴会厅里,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订立白首之约。而他就坐在床边听着她哭,直到哭声渐歇她慢慢睡着才离开。
现在回想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是她哭泣的样子,和新人夫妇幸福洋溢的脸庞。
他突然觉得难过,同时也发自肺腑地羡慕和渴望。
因为受了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褚恬晚上有点失眠。徐沂没有走,一米八几的人将就在一张一米五的小陪护床上,竟也睡着了。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台灯,昏黄的光影里,看着徐沂熟睡的样子,褚恬慢慢地也睡着了。
徐沂这一觉其实睡得并不踏实,模模糊糊醒来了好几次,坚持到清晨6点,他翻身下床,简单地在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回到病房时褚恬依然还在睡。徐沂走到床边看了看她,才换上衣服准备出门跑步。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他取出来一看,是一条傅毓宁发来的短信。
点开一看,眉峰诧异地一挑,他推开房门,看见傅毓宁正双手抱胸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
“小姑?”徐沂叫她,“你怎么来了?”
“我来很奇怪吗?”傅毓宁一挑精致的细眉,“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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