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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冰的内心一阵刺痛：“傻女儿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傻姑娘。”本来她还想再骂几句，但看女儿伤心成这样，她也就住了口。

二

苏千朵最近和师兄周恺见了一面。

离开设计院后，两人一度失去了联系，他没联系过她，她也没联系过他。辞职后，她倒没什么顾忌，她主要是替他考虑。

他是个好人，于社会来说，是一位以专业能力闻名业界并对城市建设有着卓越贡献的建筑设计师。他设计的城市地标性建筑物，在圈内无人不知。于单位来说，他是一位凭工作能力赢得同事敬重的领导，作为领导班子的成员，却从来不屑玩阴谋诡计。而且他虽有过失误，但能勇于纠正和担当。于她而言，他是一位兄长，亦师亦友，给过她铭记在心的关爱与支持。

苏千朵化了个淡妆，脱下了中性的运动装，换上了一套略显俏皮的时装。镜子里的自己像换了一个人，时尚得体，又不乏青春动感。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茶水吧，他们见了面。彼此会心一笑，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有久违的亲切感与信任感——这是周边任何一种人际关系也无法取代的。周恺告诉她，他也辞职了，刚刚办完离职手续。苏千朵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想问原因以及他的心理历程，又觉多余。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解释说，他对设计院僵化的体制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早已厌倦，那件事恰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他下决心交了辞呈。

“这也叫不破不立吧。过去的一切崩塌了，刚好重新建设。”他说得举重若轻。

“新的去处，你落定了？”她问。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他说。

两周前，周恺与上海的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毕加索公司”签下了任职协议。这是一个著名的国际化公司，拥有优质的工作平台，目前给他开出的薪酬是月薪二十万，月奖金二十万，项目提成按贡献大小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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