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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送”走了秦老师，孟掌柜的就赶紧把自己那身体面的深紫长袍换回来了。她不想花费过多的口舌去解释自己的来历，更不想让他们走出门后还津津乐道那个孟宅的女人穿着“奇装异服”。

他们知道个屁？她高贵无比的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他。

也或许还有些其他的。比如，她不想在念回道士养父的身份之余，再被扣上一个精神不好的监护人的身份。

她不是完全的冷硬心肠。

念回下午没去上课，一个人坐在小屋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二人都是过惯了自己跟自己“玩”的日子的，所以都挺乐在其中。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了晚饭时候，孟奈何敲开了念回的房门。

她指着厨房里的米对她说：“你用电饭锅煮一锅饭，然后把冰箱里放着的几盘菜在炒锅里热一下。”

孟掌柜的之所以这么强调几个电器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她只背会了名称，而不记得用法。

乔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保住他们的厨房。

她也答应的很好，因此并不想亲手毁了它。

念回点了一下头，很快就将热饭热菜端上了饭桌。

饭桌上依旧是各吃各的，快要吃完的时候，孟奈何的碗里突然多了一块鱼腩。这是她最喜欢吃的地方，刺少，肉嫩，每次吃鱼乔衍都会夹给她。

念回放到她碗里以后又继续细嚼慢咽的吃饭，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越攥越紧的筷子却暴露了她所有的惴惴不安。

在此之前，她一定挣扎了好几次。

孟奈何一声不响的吃掉了碗里的鱼。

眼光微转，她注意到念回缓缓松了一口气。

“孟……姐姐，谢谢你。”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干涩的说了这几个字。没说谢什么，或许是谢她上午无条件维护她的坚定，也或许，是谢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追问她整个事情的过程。

“你很久没有在晚上睡过觉了，对吧？”

孟奈何跟进了厨房。

“碟子放到水槽里就可以，乔衍回来会刷。”

一个人的精神是不会说谎的，她的眼底有很严重的青黑。没有一个人刚刚起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带着褶皱的齐整的。她在叫她吃饭时看到过很多次，她大概只敢在白天睡一小下。

“我……”

“你怕你会梦游，怕我们通知延吉，把你再送回去。”

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慢悠悠的往院里走。夜风里，牛角铜铃下的流苏随风摇曳的相当妖娆，不时传进耳际的一两声“当啷”，好像民国年间卖报小童的摇铃，又好像可以追溯的更早，蜿蜒绵长，声声曼曼，诉说着一个个陈年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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