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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天知道,他只是在懊恼,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懊恼自己连一餐像样的饭,像样的住处都不能给予她们。
男人的泪在午夜寂静的街道中怆然落下,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哽咽,没有人能领会那份失去所有的揪心酸楚。
他很想让自己活出个人样来,可现实总是跟理想背道而驰。
后来,他在酒后听信了一些“朋友”的建议,迷上了赌博。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足够给他的妻儿吃上几顿肉菜了。可是,贪欲,和侥幸最终贯穿了他整个脑海。他开始沉迷于这种概率,从小赚,到大赔,再到欠下巨额高利贷。
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偷过,抢过,被人乱棍揍过,慌乱之下甚至来不及跟妻儿道个别,就连夜逃到了省外。他没脸再见她们,只想快一点将欠下的钱还上。
他并没有想到,收债的人最终还是找到了林菀,将他本就贫穷的家砸的破碎不堪,带着母女二人唯一的生活费扬长而去。
但那只是一个开始,一个仅够延长林菀四处借钱还债的开始。
林菀的父母早在很多年前就移居美国了,在孟会申厂子倒闭以后,更加跟国外没有了联系。她又只能去求自己的公公,孟会申的父亲。
他直接将她推出了门外,并且扬言称,早就没有了儿子,哪里还有儿媳。
林菀自那天起,也过成了另一个孟会申。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换住处,也许是乡下破旧的茅草房,也许是四面通风的桥洞。躲不过了,就挨一顿打,好声好气的求他们再宽限几天。
林菀最后一次搬家,是在1994年的三月份,她拿着当月准备要交给高利贷的不菲的一部分钱,毅然决然的带着念回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她准备去鹿城,她要去那里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亲戚,相反的,正是因为那个地方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她在鹿城租了一户不足十平方米的房子,并且花了一些小钱,将房间装点的诗情画意。
她又过上了那种每日坐在桌前,同念回读诗讲史的日子。
她是还会给她做糖醋排骨和酱油炒虾。不同的是,这次的糖醋排骨里,真的有排骨。
孟奈何隐隐感到一种惴惴不安,这种不安直至在她看到她住的门牌号码时彻底做实了定论。
“林水巷平遥胡同三十九号,就是这儿了。”
“妈的,这娘儿们可真让咱们一顿好找,够有主意的。”
孟奈何怔怔地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鱼贯而进,脑中反反复复重复着同一个词。
“林水巷平遥胡同三十九号,林水巷平遥胡同三十九号,林水巷平遥胡同三十九号!”
“戴桑!!!”
她紧跟着追上,轻而易举的穿过石墙飘进屋里。
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她眼睁睁地看到屋内的戴桑,或者说林菀,将穿过房梁的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臭娘儿们!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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