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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我们全家大难临头了。’”
“啊,我现在还记得他苍白的脸,记得他哆嗦着嘴唇的样子!但他不肯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我找到你。而我,对不起,对不起,我被吓坏了,楼下传来宾客们绵长的惨叫声。到现在,我还依旧能听见那惨叫,它能让人的骨髓结冰。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路狂奔。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跑到了哪里,直到被夫人最喜爱的红玫瑰所绊倒。在那里,就在我眼前站着这家伙,他的对面就是弗兰克,手里旋转着一柄巨大的银斧头。然后这家伙开始了变形,上帝啊,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阿黛勒,他差一点儿连我也杀掉了,如果不是弗兰克阻止了他。但这是他最大的失策。他让我活下来了,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居然活到了现在,活到能够告诉你一切的时候!虽然他用大脑控制术试图洗去我跟他相关的所有记忆,但是上帝保佑,我对他的仇恨如此深刻,即使是大脑控制术也无能为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勒在他脖子上的鞭子已经消失,现在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半跪在地,双手捧着阿黛勒的手,哭泣着,将眼泪尽数洒在她的手心。而那半人半兽之物,它就在他的视野边缘,就算并没有回头他也知道,它沉默着,不怀好意地等待着。
而他知道它在等待着什么。他挣扎着站起来,在雨水中浸泡了一个晚上的膝盖发出抗议,而他无暇顾及。
“15年了。”他咳嗽着:“15年来我怀抱着这秘密,怀抱着羞耻。孩子们在门口唱着‘逃跑尼尔’的歌谣,枕头下面压着银匕首。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为何我还要活下去。而现在我终于知道,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他反复张合着手指,握紧了那银匕首,就像溺水者握住唯一的木板。只需要刺下去,他催促着自己,刺下去,你的噩梦就可以结束了。但他的身体,以及那埋伏在身体深处的本能的恐惧再次背叛了他,他一脚踩滑,再次摔倒在地,右脚踝传来撕裂的疼痛。手心里的冷汗让匕首脱手飞出。他哆嗦着手指,在地面上摸索着,再次抓住匕首,却绝望地发现已经无力握紧。在他模糊的视线尽头,那怪物背靠着大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在那非人的脸上是一个嘲弄的笑容吗?它现在动弹不得,否则它早就逃离这个随时可能会笼罩在初升的阳光下的地方了。这是唯一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他的腿却站不起来,他的手臂重若千斤。
“该死!该死,该死!”
尼尔·加弗瑞破口大骂起来,捶着眼前的土地,还有自己的腿。
“这是我的职责,我立下过誓言!”
有冰凉的手指,温柔地掰开他僵直的手,接过了还带着他体温的匕首。
“不,这是我的职责。尼尔叔叔。”
他惊讶地抬头,阿黛勒站到了他和那怪物之间,她垂着右手,银质的匕首在她的手指间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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