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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应是一个缓慢的,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的笑容。
即使迟钝如约翰,也能发现她的反应并不像他料想中的那么热烈。但他不清楚她的沮丧从何而来,只好诚恳地赞扬:“茉莉,你是我见过的最英勇。最耀眼的女孩子。我常常想,要是我有你一半勇敢……”
她哈地一声苦笑出来。
“不,约翰,我一点都不勇敢。”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茉莉又开始盯着杯子上方的雾气发愣,这跟他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样。约翰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能逗她开心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茉莉开了口。
“跟我说说,恩,我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正好我这里有条新闻,你一定想要听一听的:在约瑟夫·唐宁从场子的六楼跳窗子逃走的那天晚上,卡尔·罗杰斯被人发现醉倒在弗洛尔和迪恩街一处妓院门口,他喝糊涂了,还以为自己是在警局,而且一直嚷嚷说你袭击了他,有整个妓院的人作证他在那里呆了一整个晚上,还玩儿了不少新鲜花样。超级大丑闻,不是吗?现在场子里给他的处分是离职察看,基本就等于说是完蛋了。那家伙,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他的音量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一阵不由自主的寒颤从他的肩膀上滚过。他注意到茉莉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的每一个字,虽然她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挪开。那是一种安静的,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方式。就像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就像他们之间隔着山脉,隔着海洋,而眼前所见的,不过是幻象。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不是急切地盼望着,并且最终来到彼此身边了吗?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抑制住这样失礼的问题: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看起来就像是被掏空了,不仅仅是身体的受伤,而像是被掏空了灵魂?
一种崭新的,味道如同毒药的热辣辣的嫉妒从胸口涌了上来,他将手再次放在胸口,体验着里面放置的那件礼物的形状和重量,这让他恢复了一点平静,并且再次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将那样礼物掏了出来。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瓶身由黄铜铸就,方形的四面瓶身上浮雕着四幅画,分别描绘着鲜花装饰的月亮门,摆满蛋糕的长桌,捧着圣经的老者和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他在地下室的煤气灯下面,用袖珍的槌子一点点地敲击着,看着这图案从瓶身上浮现出来,日渐丰满。
他不是没有结婚戒指,母亲去世后留下的戒指就锁在他在伦敦银行的保险箱里,但他还是觉得,用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会更合适。他将它放在手心,郑重地托到她的面前。如他所想,她的视线被它吸引了,并且还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拿起它。
就在这个时候他跪下了一条腿,抬起头来,诚挚地望着她。他们靠得如此之近,呼吸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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