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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乔心想：看来郑阿姨被林杰伤得太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事实却是，您跟林杰已见过，并且见过不止一次。”

郑彩英说：“你是说今早上的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跟林杰擦肩而过，匆匆忙忙的，互相没注意到，在我看来，这根本不算数。”

“但你也说过，你经常来小富康吃早点，而林杰几乎每天八点钟就去那儿吃饭，你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方半个多小时，这种事情一定发生过多次，难道也不算遇见过吗？”

郑彩英脸色发白，声音变得又单薄又尖锐。

“小姑娘，你说的都对，但我跟林杰确实没见过。我早跟你说过，他这个人，烧成灰我也认识。而且我不相信，他会认不出我来……”

忽然她眼睛一亮，看着绿乔说：“小姑娘，你只凭着几张我年轻时的照片，就一眼认出我来，是不是？”

绿乔点点头。

郑彩英松口气，露出一丝笑容。

“这不就是了！连你这个陌生小姑娘都能认出我，可见我的外表变化不大。他林杰跟我从十几岁就认识，又曾是夫妻，怎么可能认不出我来？所以，事实就是，虽然我跟他经常在小富康吃早餐，但是缘分已尽，除了今天这次擦肩而过，其他时候，永远都是不凑巧地错过了。”

绿乔取出手机，点开林杰的照片给她看。

“你看看，这是现在的林杰。会不会是他眼神不好，没看到你，而你却因为他模样变化太大，见到他也认不出？”

郑彩英瞪了绿乔一眼。“我说过多少次了，林杰化成灰我都认得出。”

她看看林杰的照片，冷笑道：“除了发际线后移、发福、有眼袋、有双下巴，其他都没变，还是那副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德行。”

绿乔收起手机。“问题是，既然你们之间不存在认不出对方的可能性，林杰又那么渴望见到你，为什么你们会对彼此视而不见？我不信你们每一次都错过了。而且，今天上午，我可是眼睁睁目睹你俩迎面走过，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郑彩英回忆着早上进入小富康时的情形……

忽然她神色黯然，喃喃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跟他，缘分已尽。”

绿乔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对林杰并非再无一丝情意。

“倒也不是没有缘分，只是您心中的执念很深，一心要遵守多少年前发的誓，也就看不到眼前人了。

郑彩英若有所思，声音低如耳语：“小姑娘，你说过，如果我心里恨他，眼里没有他，不想看到他，就算见到他，我也看不见他。”

绿乔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也许，当你放下了，不再恨他，就能看见他，他也能看见你。”

郑彩英叹道：“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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