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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文与冯海平的故事，以分手告终。

或者说，以一篇《懒梳妆》作为小结，告一段落。

41

当年情

“那，你后来，没有结婚？”淡淡试探着问，内心已有了答案。

果然，朱慧文轻轻点了点头。

“只要有男人给我打电话，或者出现在我身边，我妈就会犯病，有时晕倒，有时是胸口痛。有时我以为她是装的，但当我硬着心肠不管她时，她的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单，我才明白过来，我是不能再跟任何男人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连了。事实上，我也从没对那些人动过心。在我心里，仍然有冯海平的位置。那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情。其他男人是奔着婚姻与我交往的，他们很现实。冯海平与我在一起时也考虑过结婚，但我们只是想厮守在一起，从来没有考虑过职业、收入等因素。”

淡淡说：“这让我想起毛姆的一个短篇小说，《路易丝》。你看过吗？”

朱慧文表示她只看过毛姆写的《月亮与六便士》，短篇她看得少。

“如果你看了这篇小说，你会发现，你妈和路易丝有点像。而你，就像路易丝的女儿，为了母亲不至于猝死，只好不嫁人。”

朱慧文摇摇头。“不一样。我并非只为了她才放弃谈恋爱。”

她苍白的脸色与淡然的神色，让淡淡心中一凛。

淡淡心痛地说：“你不仅仅是不谈恋爱，你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你妈对你的控制欲太强了，你就从没想过要摆脱她吗？”

“总有分离的那一天。”朱慧文唇角浮起一个微笑。

“我妈身体很好。不过，最近半年，她的老年痴呆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有时甚至连我都认不出来。至于摆脱这件事，老实说，我想过。但这种念头只会存在一瞬，绝对没有继续往下想的余地。我妈也很可怜。在这个世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也只有一个她。虽然这样的人生是有很多欠缺和遗憾的，但这是命，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没有朱倩，可能我早就死了。既然我的命都是她给的，那我孤独一生又算得了什么呢？”

淡淡说：“你太悲观了！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去体验。你母亲虽然遭遇了不幸，非常值得同情，可是，你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能量去驱除罩在你母亲身上的阴影。”

淡淡虽如此说，却并没多大底气。朱慧文绝对不是拥有强大自我的人……

她换了个话题，两人说笑了一回。但因朱慧文的感情经历对淡淡的冲击很大，她不由自主地又谈起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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