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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乔说：“对，就是清溪路花鸟市场。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我。”

冯海平说：“那时我还没有离开家，也没有跟朱慧文见面。虽然我从没有忘记过她，但我一向认为，要离开一个人，就要离开得彻底些，这样对方才能更好地投入新的生活。我就是这么做的，虽然并没有成功。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空间，一个类似桃花源的地方……我不大相信那梳子就是我送给慧文的那一把，但我还是停下来，跟摊贩攀谈起来，试图打探那梳子的来历。摊贩很警觉，但我已经从他的破绽中得出判断，那把梳子是赃物。”

绿乔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那是一把紫檀木梳。我同事还叫我随身带着，说它又小巧又精美，还有辟邪的作用。”

“这是一种普遍的说法，其实这把梳子最特别的意义是，得到它的人，就能获得真爱。”

“是吗？”这一回，冯晓和绿乔异口同声。

冯海平意味深长地朝他们看了看，轻轻点了点头。

“在清溪路花鸟市场北门摆摊的，都是打游击，今天来了明天就不见人影。我还没跟那摊贩聊完，忽然那一溜儿地摊就像被风卷走了似的，一个人也不见，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小马路。我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那梳子只是与慧文手里的那把款式相近的一把，是我看迷了眼。”

绿乔的手再次碰了碰包包，按捺住将紫檀木梳取出来的念头。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接到了炎枫也就是淡淡的电话。跟她见面后，我知道了朱慧文的情况。其实我一直没放下这件事，淡淡的出现是一个契机，我终于下了决心，与当时的生活彻底分离，进入那个我一直在寻找并刚刚开启的空间。我跟感激淡淡，若不是她，我可能会错过跟慧文重聚的机会，会遗憾终生。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意，我为她设计了一个特别的通路。”

冯海平站了起来，走到那一排机器后。室内的光线暗下来，四周墙壁和天花板形成了环幕。街道、公园、建筑物一点点呈现在冯晓和绿乔的眼前。所有的通路都有标注。冯晓暗暗比对，果然与笔记本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环幕消失，光线逐渐明亮，冯海平回到了座位上。

“那个空间本是一个小小的空间，一个桃花源，一个只属于我和慧文的小世界。为淡淡设计一条通路，原本只是为了表达我和慧文的感激之情，没想到却激发了我更多的兴趣。我又试着打开了几个通路，有的可以返回，有的不能，还有的出了些小问题，返回时需要来点花样。我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那时慧文已经过世了，我要打发大量的时间，做这件事，是最好的办法。同时，我也在寻找那把梳子。这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因为绿乔，并不是这个姑娘的真名。”

他没有看绿乔，只是叹了口气。

“晓晓，我并不知道绿乔是你的心上人。我也不认为绿乔和朱慧文长得多相似。我给她发出那份邮件，只是为了请她到平行空间，让她主动在慧文的灵牌前放下那把木梳。我很感激老天爷，让这个简单、善良的女孩得到了这把梳子，而不是别人。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改造了彩虹城中心的通路，可以让通过者在平行空间里遇到她想遇到的人，看清自己的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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