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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在为自己辩解，但她觉得每句话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冯海平心头如被重锤敲过，一口血喷出来。

“你！你没事吧？”

淡淡上前，迅速将一叠餐巾纸递给他，又扶他坐下。

冯海平调匀呼吸，再次看向淡淡时，目光有些呆滞。往日里，淡淡也曾多次如此夸赞他，他并没有觉得不妥。那时他心里只有平行空间，只有与慧文在一起的回忆，只有与淡淡谈论这些事时的快乐。而现在，当他握住那把紫檀木梳，那把隔了三十四年的光阴，重新被他握在手里的紫檀木梳，他明白了。

他只是一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的顽童。

“为什么不阻止我？”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什么？”淡淡挑了挑眉。

“慧文去世后，这件事就应该结束了。为什么不阻止我？反而怂恿我扩大这个空间，开辟一个个新的通路？”

淡淡“扑哧”一声笑了。

“你喜欢的事，让你尽情去做，不好吗？阻止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冯海平点点头，“你做什么事，都是以对你有什么好处为标准。我早该想明白这一点，但我没有。”

淡淡见他颓然坐着，身体虚弱，便挨近一步，轻声问道：“海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跟儿子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太累了？其实，拿到了紫檀木梳，是一件大喜事，你应该高兴些才是。”

“你说得对，我应该高兴些。”

“以后，我们就留在这个空间里，大不了关闭一些通路，让这里变得正常一点，宽敞一点。只留一些人进来陪我们玩就是了。”

“我们？”冯海平咧嘴一笑。

“不，淡淡，只有我。”

“怎么？”淡淡僵住了。

冯海平站起身。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淡淡。这些年，你对我一直很好，我很感谢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朝淡淡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冯海平！”淡淡追上来。

“你去哪里？”

“我去赴我与慧文的约会。”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她？”

淡淡声音尖细，眼里喷火。

“她已经死了八年多，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淡淡……”

“照我说的做！把梳子给我！”

她抓住冯海平的手，碰到了那把梳子。

“答应我，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冯海平摇头。

“这个空间将会消失，你不必跟我一起，到那个密闭的空间去。”

“你！你居然想要摧毁我们俩一起打造的世界！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不，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干！”

淡淡脸色大变，手腕用力，抢过了那把梳子。

“这梳子是我的了。去你的朱慧文！哈哈！海平，你早就打算把这梳子送给我，是不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五官几乎扭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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