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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伊璇摇头道：“我不大清楚，以前像是有过几个，都被她给骂跑了，我说了你别笑，她老说要找就找一个不离不弃的，否则宁愿做一个老姑娘，你说好笑不好笑？”说着用手绢掩了口，弯了眼睛等着沈我思笑，此情此景，沈我思只得嘿嘿嘿的几下，略尽绵薄之力。伊璇突然间变得清醒了，疑道：“沈先生，你不会是想跟她要好吧，你、跟一个下人家的女儿？嘻嘻，沈先生你可真逗！”沈我思瞠目结舌，不明白自己究竟“逗”在何处，好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尽，笑可以表达千万种意思，并且可以跟着对方的心意随时改变，自己大可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何荣生正和金西亭热烈讨论着即将于一个月后举办的第一架水上飞机试飞仪式，彩门、鲜花、记者云集、歌舞表演助兴，这些可以刺激国人疲弱神经的节目一个都不能缺少。何荣生每次说到一个月后省长也将亲自莅临，就可以激动得从头到脚战栗一轮，眼睛里的光像是新充好的电，仿佛他精心策划的是现任长官光荣卸任以及新一届何长官接任仪式，必须隆重得让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铭记终生。

金西亭刚刚答应了何荣生，他出一笔款子，承包下全场的鲜花和彩旗，得到的条件是，何荣生以人格保证，到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金西亭的个人名片，和药厂新进的专治全身瘙痒以及各种不适的新药优惠券各一张。陈芊羽不在眼前，没有了眼中钉，金西亭才可以放出手段来，奉承得何荣生全身瘙痒，非得立即用上那付新药不可，他脸上挂着熟练的微笑，既没有不及，又不会太过，刚刚好能让何荣生满意。但时间一长，也有点倦了，又不能命令何荣生立即闭上鸟嘴，于是抽了个空子转向叶伊璇，问她和沈公子说笑什么，有好东西不能自个儿独享，不然要烂嘴巴的。叶伊璇抿着嘴儿笑笑不说，金西亭的手段在她面前完全失效，又不甘心就此作战略上的撤退，便提议一人来一杯青年会的美式咖啡，陶阿金干事冲泡的咖啡味道十分纯正，正要打铃叫人，沈我思就站了起来，说道自己什么也不会，但这点小事愿意效劳，方才觉得自己并非全无用处，说罢便匆匆走了出去。

八

阿尔忒弥斯

女青年会部大门紧锁，沈我思又不知道陶阿金在哪里，有一种没有完成任务的慌张，这才发现刚才的话一不小心成了真，自己果然是个无甚用处之人，路上吩咐了一个听差的去找，自己不想即刻回去接受政治学和经济学的双重熏陶，想看一眼自由自在的风景，呼吸几口不必看人脸色的空气，于是漫步到一楼天井处，一抬头又看到了陈芊羽，原来她也在这里，眼睛望向别处，不过说不定早就远远地看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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