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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翎不知是因为躺了一会儿气色好些了，还是因为逗了顾正则心情好。她从床上爬起来，蹲下后，直勾勾地与顾正则对视。

“小太医，你怎么看了这么久？是因为看不到青光了，还是觉得本宫的眼睛格外迷人啊？”

被卫翎这么一问，顾正则忙低下了头答：“臣……臣刚刚可能看错了，娘娘的双目格外有神。”

“看错了就看错了，怎么还脸红了啊？”

“臣有罪！”

顾正则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宫妃，丝毫不顾忌，也丝毫不害怕。他的脸跟火烧了一样，只得把头垂得更低了。

卫翎从地上跳起来，哈哈大笑。

“小太医，你叫什么？”

“微臣叫顾正则。”

“我身体时好时坏，刚来万阙也不认识什么太医，我看你就挺实在的，以后……”卫翎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过了好久才又接着说，“以后你就当常仪殿的相好太医吧。”

顾正则一开始还凝神听着，一听到最后一句话吓得膝盖一软差点趴在地上，高声道：“臣罪该万死！”

一旁的卫白粥一口气没憋住，大声笑了起来说：“翎姐，那叫相熟太医。”

“哦，对！相熟太医！”卫翎忙扶起顾正则，“顾太医你别紧张，跟着我有肉吃的。”

顾正则虽红着脸，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答：“谢娘娘恩典，不过即使没有肉吃，臣也会全力以赴治好娘娘的病的。”

顾正则的话很普通，卫翎却愣了一下。卫翎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离疾病死亡太近，所以她看所有的温存都像是奉承。

但她偏偏因为顾正则这么一句，软了心。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句：“好，以后就要靠太医你了。”

四、我总以为你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五岁

顾正则说得真诚，但因为两位太医的方子完全不同，卫白粥还是留了个心眼，将顾、刘两位太医的方子抄了一遍，准备拿去请宫外的大夫再瞧一瞧。

送走了顾正则，卫白粥唤来了找来刘太医的小宫女，问：“先前那个太医是哪个宫里的娘娘请过来的？”

“是淑妃娘娘。其实我们也没有准备去畅音楼问，但在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身边的妙音姐姐，然后妙音姐姐就请了刘太医跟我们来。”

“淑妃”这个名字，在万阙后宫中实在是如雷贯耳。卫白粥想起了那个高楼上清歌缠绵的女子，她本来就张狂，意外的好心不免让人起疑。

虽然如此，卫白粥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她从内室拿了两匹丝绵递给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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