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虽然来之前老竹就告诉卫白粥老八修成人形的事情，但是看到老八浑身全然无妖气的样子，卫白粥还是惊了一惊，要修成这样的人形非百年之功不得成。 老竹气急败坏地回答：“是！他就是老鼠！人人喊打的老鼠！” 虽然被老竹臭骂了一通，但老八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反而招呼卫白粥落座：“快坐吧，还有一道菜没上呢。” 才坐了片刻，那道“菜”就被端了上来。那根本称不上是一道菜，因为完全没有经过烹制。 盘子里装着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兔子。 不是普通的兔子，而是一只兔妖，她呜咽地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会……会回到山里……” 老八充耳不闻，直接抓起兔妖，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老竹当即从卫白粥身上跳到了桌上，拽住了兔妖的尾巴，冲老八喊：“老八，你要干什么？你快放了她！咱们竹鼠是吃竹子的，怎么能吃兔子呢！” 但竹鼠形态的老竹哪里是化成人形的老八的对手？老八稍一用力就将兔妖夺了过去，然后张开大口将兔妖吞了进去。 而老竹的爪缝中，只剩下几根白色的柔软的兔毛。 卫白粥不是没见过杀戮，但是这样行云流水的杀戮却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老八……你这是……” 老八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咽了下去，打了个饱嗝说：“如你所见，我吃了另一只妖怪，以此来增长自己的修为。刚刚那颗化血丹就是助我消化兔妖修为的。” “这颗化血丹是谁给你的？” “是饕餮居的老板，他每个月会在饕餮居散药，只要我们答应以后归顺于他，他就可以帮我们增长修为，延长寿命。” 卫白粥忽然想起宫中那只吃蛇妖的黄鹂，她的嗉囊中也有这红色的药丸碎屑。 这不是一两个妖孽作祟，这是有人操控的！而这饕餮居就是最大的“食物”中转站。 “那些被吃的小妖精是哪里捉来的？是不愿归顺的妖精吗？” 老八点了点头：“一部分是不愿归顺的，还有一部分——是没有用的。老板会评估每一只妖精的能力，他认为没有用的就会将其丢进厨房。” 没有用的，就变成盘中餐。 卫白粥本能地指尖一冷，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寒意。 “饕餮居的老板是什么人？不对，他是人是妖？” 老八摇了摇头说：“他每次出现都是坐在帘子后面，声音也哑哑的，连男女都不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饕餮居会给你们化血丹的？” “我们从西南跑到万阙，就是听说了饕餮居有延长寿命的法子。上次我们被抓是因为来的时机不对。” 老竹坐在桌子上，望着那几根兔毛，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老八，你！你！不是妖精了！你是坏的妖精，你是妖孽！” 老竹哭得伤心，老八却笑了起来：“老竹，你是咱们兄弟中资质最好的，修为却是最差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善良了。可我们是妖精啊，我们哪有什么资格善良？善良是那些强大的，位高权重的生灵才有的特权。” 老八伸手掸掉了老竹掌心上的兔毛，继续说道：“老竹，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活下去，活得更久。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去怜悯其他生灵。” “你……你……那你也不能吃其他妖怪啊！” “因为这是唯一的长寿办法，这是我们活得更久的唯一办法。” 老八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老竹坐在冰冷的碗筷间号啕大哭。 卫白粥把老竹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不知该怎么安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老八，老八说的似乎都是对的，寿命极短的妖精哪有什么资格怜悯别人？她陪卫翎来到万阙也是要找延长寿命的方法。 但，如果是吞噬其他妖精才能延长寿命，卫白粥不会做，卫翎也一定不会做。 这就是卫白粥纠结的地方，她了解妖的困境，但她也不想变得这样残忍。 虽然生而为狼也会捕杀其他的动物当作食物，但那是自然争夺的法则。当他们修炼成妖修炼出人形后，也逐渐有了人的道德。 所以卫白粥问自己——人不会吃人，妖能吃妖吗？ “不知道。”——这是卫白粥的答案。 老竹听到卫白粥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知道，停止了抽噎，问她：“你不知道什么？” “我在想我们生而为狼，作为狼的时候也捕食其他动物，这跟老八吃兔妖有什么不同吗？” 老竹听到卫白粥的话，吓得跳回了桌子上。 “哇，你是狼妖？” “是啊，你不知道吗？” “哇，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树妖啊、花妖的，你看起来很柔和啊。”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狼哦，怕不怕我吃了你？” 老竹朝着卫白粥的方向挪了两步，小声地说：“我觉得你不会的，你是个好的妖精。” 卫白粥被老竹的反应逗笑了：“在你眼里，什么是好的妖精，什么是坏的妖精啊？” “好的妖精就是不会为所欲为的妖精啊！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西南，妖是不会吃妖的！那是要受到祭司的惩罚的。” “祭司的惩罚？” 老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祭司说，上天给了生灵生命，却没有点化它们，它们互相争夺杀戮，是兽性的本能。而我们妖，是有幸被点化的，我们有力量保护自己，所以也要诞出智慧去思考‘力量’的意义。”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