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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馨也是表演系科班出身,不过不像北影中戏那些女孩一样从入学起就有无数经纪公司和好剧本找上门,她读的是沿海一所综合性大学里的表演专业,这个专业的开设大概只是为了平衡学校中的男女比例,平台资源几乎是零,教师的水平也是很一般的。读到大三,课程已经稀稀拉拉不剩几门了,班上的同学也知道进娱乐圈无望,有的投了简历做文职工作,有的干脆结婚去了,凌馨试过一个古装戏的女六号之后签了合同,她在本校读物理专业的男朋友送她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那个男朋友,凌馨多年后还有些印象,记得他个子很高,左边眉毛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还记得他一天中有十几个小时是在实验室度过的,以及他会在涨潮的清晨带着凌馨去海滩上捡小螃蟹,然后用宿舍里的电磁炉煮着吃。这个男生因为交了一个表演系的女朋友而成为物理系最风光的人,可惜凌馨现在已经想不起他的名字了。凌馨走出北京南站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去通州的影视城,那部电视剧拍了三个月,她的戏大多是夜戏,因此白天总是在睡觉,这人为的时差使她和物理系男生几乎失去了联系,然后他们很自然地分手了。
像每年出产的大部分剧集一样,那部电视剧压了许多年也没有卖出去。凌馨在北京住了一年,零碎地扮演过几个出场了一两集的小角色,没有戏演的时候便拍一拍广告。在广告里,她或者做成功白领状惊喜地扑进十五元豪华午餐,或者做孝顺女儿状贴心地给老父老母倒牛奶,她不适合在剧集里哭哭啼啼,却擅长把这些浅薄的小快乐演得很美。
她渐渐成了广告圈里的红人,薪酬也涨了不少,她从一个缠满爬山虎的老旧小区里搬出来,搬进许多小明星聚居的一个公寓楼,新家是小小的一室一厅,月租3500块,比旧公寓多出2000块。她是在旧公寓的合约期还没有到的时候退的租,中介小哥扣下押金,打电话给房东说可以来收房了。凌馨这时封好了最后一个纸箱,只等搬家公司的面包车到了,便随口问中介这房东不是早就举家搬离北京很多年了吗?中介说这家人的女儿来北京读大学了,刚刚来了一个月,等一下要来的便是房东的女儿。
那天的交通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搬家公司的面包车和房东女儿都迟迟不到,凌馨便和中介各坐着飘窗的一个角,没什么话可说,只盯着这收拾一空的房间出着各自的神。
这是一个二十多年前建的小区,只有四五层楼,厚实的爬山虎把红砖墙都遮蔽了,有些枝条在窗子前弯弯绕绕,因此傍晚照进来的阳光也是斑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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