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我想换双鞋,回去了,然后……”
安楠:“然后?”
马鸿光:“母亲和老师不在客厅,卧室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众成年人露出或恍然或愤恨的神情。
甘亦凝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为了和情夫偷情,把自己才五岁的孩子丢出门外,让他一个人在没有大人的陪同下一个人在外晃悠整整一个小时。
心真大,一点不怕儿子被人拐走。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马鸿光一个人打车来警局,半点不怕。
以甘亦凝连儿子发烧差点转成肺炎都不知道,事后还不反省自己,只会抱怨马高朗赚得少不能请保姆的这点来看,自私自利无疑。
在她心目中,儿子可能还比不上她的一件首饰,一个情人。
安楠又问:“你换完鞋子就出去了吗?”
马鸿光:“对呀,我喜欢吃鸡翅膀,很快就出去啦。”
安楠正要问马高朗知不知道,接收到钟斯年的眼神,点头示意明白,“这件事你有告诉其他人吗?”见马鸿光歪着头似乎被“其他人”三个字困扰的样子,她换了个说法,“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马鸿光皱起小眉头,“姐姐,爸爸算别人吗?”
“算。”安楠大概猜到马高朗是怎么知道老婆会带情人回家偷情的了,甚至窃听器的事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暴露的。
童言稚语,别人不一定会当一回事,马高朗不同。
马鸿光虽然年纪小,才五岁半,但是智商不低,逻辑清楚,知道的不少。
马鸿光说出来的话,再不敢相信,马高朗还是会进行验证的。
“还记得那是什么时间吗?”
马鸿光有点察觉出不对劲,可出于为母亲抓住凶手的想法,还是认真地想,“前几天我刚过完生日,老师过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生日礼物,我不用去幼儿园,所以应该是……”
马鸿光还在数日子,尉迟舒翻找出马鸿光的基本资料,调出日历,“3月23或者24。”
安楠怔住。
在她的猜想中,马鸿光说得早,马高朗可能是因此知道老婆出轨,可马鸿光是3月底说的,至今不超过四个月的时间。在水果刀的说法里,马高朗知道老婆出轨的事有大半年了,发生在这件事之前,所以马高朗忍了?
他怎么忍住的?
绿帽子,不是男人最难以忍受的吗?
安楠的视线按顺序一一划过徐兴贤、文沙、尉迟舒、钟斯年,每个男人对上她的视线后全部主动移开。
得不出答案。
真相恐怕只有马高朗一人知道。
最讨厌的是,没有证据!
安楠:“关于你母亲和老师认识的事,可以详细和我说说吗?”
马鸿光再聪明还是个孩子,记得不太清楚,小脸憋得通红还是没想起太多,快要哭了。
“对不起,顾问姐姐,我不记得了。”
“没事没事。”安楠怕他哭,拍拍他的小脑袋安慰一下,看了钟斯年一眼。
钟斯年退后两步,去尉迟舒的显示屏前查看。
对比结果出来了。
甘亦凝和吕阳冰竟然是初中同学,还是同一个班的!
尉迟舒调出当年那个班级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有三个留在宁市,徐兴贤、文沙、米瑗各自带人前往查访。
马鸿光给不出更多的信息,钟斯年开车,和安楠一起送他回家。
车门一解锁,马鸿光自觉地上了副驾驶座,抬起小手臂去拉安全带。
他人小手短,做不好,安楠正要帮忙,钟斯年从驾驶座探过身来,帮马鸿光系好了。
马鸿光乖巧地道谢:“谢谢叔叔。”
安楠忍着笑,也在心里喊了声“叔叔”。
钟斯年好似有心灵感应,知道安楠在心里腹诽什么,警告地瞪她一眼。
安楠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坐进后座,而后问道:“小马,你平常和爸爸妈妈出门一直是坐前面的吗?”
马鸿光欣然接受“小马”的称呼,还觉得这个顾问姐姐和喊他“小马”的邻居一样亲切,“对的呢,每次爸爸都和叔叔一样。”
安楠与钟斯年隔着车内后视镜交换眼神,确认分工合作。
钟斯年开车,安楠问些生活上的细节,马鸿光基本全能回答上,说不清楚的替换一下问话方式就能得到相应的结果。
马家出事后,马高朗的父母带着马鸿光过来主持葬礼,办理后事。
头七过后,马鸿光就要被爷爷奶奶带回去,等开学前再送回来上学,马鸿光这才瞒着家人偷偷打车去警局。
把马鸿光送回家后,二老搂着偷偷跑出去的宝贝孙子后怕不已,对钟斯年和安楠千恩万谢。
告别二老与孩子,两人默不作声地下了楼,坐进车里,开始谈案件。
安楠:“马高朗对儿子和对老婆的态度截然不同,一个是宝贝,一个是陌生人。”儿子需要亲自开门帮忙系安全带,老婆则是普通乘客。
钟斯年:“甘亦凝对父子俩的态度一样,全是陌生人。”甘亦凝出门必定坐后座,自己坐一个,包放一个,一人占两个位置,不和坐前面的父子俩交谈,几乎让人怀疑到底是陌生人,还是仇人。
“小马对父母的态度也不同,一个是敬爱亲昵的爸爸,一个是孝敬有余亲昵不足的母亲。比起来,小马对爷爷奶奶比对死者亲切。”
安楠在意马鸿光的自我介绍方式,和那个“母亲”,果然有问题!
“DNA鉴定还没出来吗?”
钟斯年:“最早明天。”
安楠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太离谱,没说。
钟斯年若有所觉地瞥她一眼,“说吧,猜测再离谱也有我来判断,破案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在贺泉的案子上,不是安楠的离谱猜测,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破案呢。
所以,钟斯年一点不怕安楠猜,就怕她不猜。
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能知道!
安楠翻了个白眼,“我说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我是专业的【优秀!
☆、第 30 章
“给他们一家三口做个DNA鉴定。”安楠眼神微深, 如果她的猜测正确,那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要求一出来,钟斯年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把话吞回去了,果然离谱到需要犹豫!
但是, 那一家三口互相之间的态度的确可疑。
“你是怀疑?”
安楠:“我想确定马高朗对老婆的冷淡,究竟是因为最近发现他被戴了绿帽子还要喜当爹, 还是……”因为这件事扯出了以前的事, 终于忍无可忍,咽不下这口气。
甘亦凝和吕阳冰, 两个同样空闲在家的成年人因为寂寞走到一起, 虽说好奇他们两个各自有着家庭的人同时出轨,但是奇怪是不怎么奇怪的——现今的出轨率和离婚率太高了。
然而当这两人早就认识,是初中同学的事暴露出来, 里面的文章就多了。
钟斯年应下,“马高朗的DNA局里有, 马鸿光的DNA在水杯上, 我会催催他们尽快出结果。”
DNA亲子鉴定一般需要五到七个工作日, 当局里为办案有特殊要求的时候, 工作人员可以加班完成。
这份工作为了准确起见,通常是由两位工作人员分别进行两次鉴定,所以该有的时间和步骤还是得有,短不了。
已经到了碧海小区,安楠就不回警局了。
两人在小区楼下分别,安楠回家, 钟斯年回警局。
不久后,前去查访的三人汇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甘亦凝和吕阳冰在初中时代有过暧昧。
具体那两人有没有谈过恋爱,当事人不主动宣扬,别人并不清楚。
那三个同学所知道的不过是看两人平时走得近,说说笑笑,态度比较亲近暧昧。
有了这点证言,再去审问,吕阳冰不得不招。
原来初中的时候,甘亦凝是学校里有名的漂亮女生,长得好又会穿衣打扮,大多男生把她奉为校花一般的存在。吕阳冰有段时间确实和甘亦凝走得比较近,但是没多久两人就保持距离了。
具体什么原因,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想不起来,他所承认的是:初中那会儿是有过一丁点的暧昧,更多的就没有了。小手都没牵过,能有什么?要真有什么,把人勾到手了,以小男生爱炫耀的性格,早就嚷嚷得全校都知道了。
钟斯年问:“你和死者怎么走到一起的?”
这句话,就差问“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
吕阳冰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把手铐拉扯得哗哗作响。
甘亦凝死后,他被当成入室抢劫杀人嫌疑犯,名声扫地,牧云露和他离婚,前后几件事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形容颓废。
“她嫌弃老公陪她的时间不够,我觉得老婆陪我的时间不够,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非要说什么旧情复燃,我们之间没交往过,哪来的旧情?”
这几天的时间里,吕阳冰想明白了,为了老师的名声藏着掖着没意思,不如说个痛快,尽快摆脱自己的杀人嫌疑,小偷比杀人犯好多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配合!”
徐兴贤意外地看了吕阳冰一眼,见吕阳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要配合警察办案,便问:“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吕阳冰相当爽快地回答:“有,两个。第一个就是马高朗,我给他戴了一年的绿帽子,他杀了老婆嫁祸给我,很正常。”
钟斯年老神在在,徐兴贤示意吕阳冰继续说。
吕阳冰:“第二个就是乌朋义。”
这是条新的线索。
钟斯年:“说具体点。”
“不是你们提起初中的事,我也没想起来。”
吕阳冰回忆道,“乌朋义这个人吧,在我们初中那会儿高高瘦瘦,爱打篮球,又会耍帅,是小女生们很喜欢的款。当时,甘亦凝对他挺有好感的,经常跑去篮球场看他打球。后来高中之后,我去了别的学校,他们俩是同一所高中,据说有点暧昧。”
徐兴贤敲敲办公桌:“这点不足以让人杀人吧?”
“不足?”吕阳冰嗤笑,“乌朋义就住碧海小区呢,你说里面没半点猫腻,我不信!甘亦凝能不甘寂寞地找上我,还能不找乌朋义?‘旧情复燃’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可比用在我身上合适得多。”
这么一说,马高朗头顶上不止一顶绿帽子。
徐兴贤心说马高朗这丈夫当得挺憋屈的,“关于乌朋义,你还知道点什么?”
吕阳冰兴奋于转移杀人嫌疑,当真是把十几年前的事情挖得一干二净,连乌朋义当年最喜欢用什么颜色的护腕都说出来了。
听得徐兴贤怀疑吕阳冰是不是也经常去篮球场看人家打球,否则怎么能清楚成这样?
钟斯年边听边想安楠离谱的猜测,他嘴上没说,心里多少觉得是挺离谱的,现在看来……
可能性比较大了。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刑警大队全部动了起来。
他们要找甘亦凝的初中和高中同学问问,再调查调查这个叫乌朋义的,看看乌朋义在这起案件里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
第二天早上,DNA鉴定结果一出来,钟斯年的电话就打了出去:“死者肚子里的孩子是吕阳冰的。”
安楠早有所料,孩子要是马高朗的,以马高朗对儿子的喜爱来看,肯定不会动手杀人。
“等下个结果出来吧。”
钟斯年就是告知些新情报,还有……“昨天下午吕阳冰提到一个新的人物乌朋义,经过调查发现这个人和死者在高中时代交往过一段时间,目前一样住在碧海小区,杀人嫌疑暂且不说,这为我们提供了一条新的查案线索。”
安楠:“死者的私生活网络?”
钟斯年:“抓到吕阳冰的速度太快,导致我们的视野局限在几个人身上,没有扩大视野和搜索范围。乌朋义案发当时有不在场证据,正当我们以为没线索可挖的时候,他主动爆了出来,你猜是什么?”
从还能开玩笑的语气来判断,钟斯年的心情不错,应该是比较大的料。
安楠大胆地猜测一下:“死者与他旧情复燃,马高朗很早就戴了绿帽子?”
钟斯年:“不止。”
安楠眯起了眼,“出轨的时间是在结婚前还是结婚后,生孩子前还是生孩子后?”
钟斯年惊叹:“女人的直觉全都那么准的吗?”
安楠大约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马高朗的头顶何止一两顶绿帽子,是一片草原啊。”
钟斯年不愿提男人最讨厌的绿帽子和青草原的事,略过不提,“乌朋义怕被当成杀人嫌疑犯,有的没的全说了,包括死者的作风开放,不止和他有过一段,孩子有可能是别人的之类。”
找乌朋义谈话的时候,他老婆就在旁边,整张脸青青绿绿好不精彩。
出于对婚内出轨的渣男的憎恨,徐兴贤和米瑗故意把不在场证据经过证实的事放在了最后,出门前才告诉他们乌朋义没有作案时间。
杀人嫌疑是消除了,婚姻状况可能因此出点小毛病。
当作是宁市刑警大队全体成员送给渣男的礼物吧,帮可怜的妻子认清渣男的本质,送点婚内出轨的把柄。
安楠:“看来DNA鉴定的工作人员要通宵加班了。”
钟斯年:“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
电话挂断后,安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久久没有回神,美工刀担心地叫了起来:“安小楠安小楠你干嘛?看我,快看我!”
安楠:“……”一把普普通通的骚粉色美工刀有什么好看的?
她无语地低头看了眼,“是要上润滑油吗?”
美工刀:“上什么润滑油,给你一包去污粉,好好洗洗你那充满黄色废料的脑子吧!”
安楠:“……”今天开始,禁止小美看新闻!
想起新闻,她终于发现有什么是最近忽略的了。
宁市新闻的头条经常是郝淑贞写的,以前是因为获取新闻渠道有限非看不可,当了刑警大队顾问后,第一手资料随便看,看新闻的频率就降下来了。
安楠翻了翻,宁市新闻的头条和其他位置都没有郝淑贞的报道。
经过贺泉那件事的报道,郝淑贞不该更受重视吗?没道理一个位置不给她啊。
安楠:【你辞职了?】
郝淑贞:【没有!】
郝淑贞:【在出差。】
安楠:【嗯。】
郝淑贞:【贺泉的事。】
安楠:【?】
郝淑贞:【我来京市争取面见贺泉,再做一次后续报道。】
安楠:【哦。】
郝淑贞:【你对贺泉的影响比较大,这次报道会着重于你对他的影响,介意吗?】
安楠:【和以前一样,用化名就行。】
郝淑贞:【那是当然!】
聊完了,安楠收拾收拾东西,背上网球包坐车去宁大。
高赞来得早,在里面热身,远远地看到安楠,抬手打招呼:“早。”
“早。”
安楠挥挥手,小跑着过去,刚进球场,高赞淡笑着说:“不急,慢慢来。”
安楠一愣,“我不急啊,当热身。”
高赞:“……”
上帝很公平,给了安楠高出平均水准一大截的智商,同时收回了她的情商。
——特别难撩。
自然,还有一部分高赞撩妹手段没修炼到家的原因。
热身过后,进球场打球。
一个半小时后,练习告一段落,两人各自补充水分和休息。
安楠查看手机有没有未读消息,高赞偷瞥她一眼,点开微信。
谢伟奇:【需要我助攻?】
高赞:【不。】
谢伟奇:【你确定?你不是没撩过妹子,大多时候都是妹子主动来撩你的吗?】
谢伟奇:【你懂怎么撩?】
高赞:【不用。】
谢伟奇:【[链接]不谢!】
盯着那条【托尼老师教你花式撩妹108招,招招致命】,高赞往安楠的方向又瞥了一眼。
打了快一个月的球,也就聊天的态度更为熟络一些,没吃过饭没看过电影没逛过街,似乎、好像、也许……大概是需要支招的。
高赞以研究最高深奥义的心情,点开了链接。
三秒钟后,面无表情地关闭。
谢绝土味情话!
谢绝车咚壁咚!
谢绝香水高奢!
不是高赞拉不下脸尝试,不肯花钱,而是他敢肯定,就算他做了,安楠也不懂。
他最需要的不是怎么撩普通女孩的招数,而是怎么撩钢铁直女的招数!
与其把时间花费在这方面,不如和她讨论怎么拿混双的第一,怎么搞搞编程大赛。
想着,高赞提议道:“安楠,中午聊聊战术,顺便去吃个自助,避开最热的时间吧。”
根据谢伟奇打入敌方内部获取的情报,安楠在攒创业基金,很少去消费太高的店。
最佳选择是自助,价廉物美,随便吃!
“战术?”安楠第一次听说打球需要战术,“好。”
高赞顺利地约到安楠吃饭,然而……
到了安楠常去的喜洋洋烧烤火锅后,见到同样在那吃饭的谢伟奇和樊淳美,于是,喊着“好巧好巧”,两人桌换成四人桌,设想好的约会没了。
高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死谢伟奇这个二货。
四个人吃饭就不可能两人单独聊混双战术,天南地北地聊,边吃边说。
席间,谢伟奇是主要的气氛担当,他混迹在网上,懂不少有趣的梗。樊淳美主要是吐槽役,不熟的人以为她是明艳高冷女神,熟悉了就会在朋友面前露出**的一面。
谢伟奇说一个梗和笑话,安楠和高赞没什么反应,樊淳美保准笑。
到后来,那两人凑成笑话和吐槽搭档,安楠和高赞谈战术。
两个小时后,谢伟奇和樊淳美吃完饭去看电影,安楠和高赞到附近的咖啡厅,继续谈世界有名的双打战术,确认他们到底有几个能用。
一个月以来,安楠从对网球一无所知的新人到能坚持和高赞进行对打,主攻单打方面。
而他们的比赛是混双,要讲究配合。
剩余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们俩要组成搭档,和其他的混双甚至男子女子双打进行比赛,积累双打经验。
高赞说得多,安楠听得多。
一下午泡在咖啡厅里,没有去网球场打球,约好第二天实地操作练习一下。
对手就是谢伟奇和樊淳美。
第二天。
谢伟奇和樊淳美齐齐放了鸽子,两人无法练习双打,只能继续前一天的路线。
与此同时,牧云露在餐厅的包厢里见到了她约的人。
马高朗:“牧总。”
牧云露开门见山地问:“人,是你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吐槽我的灵魂封面,开心!
现在吐槽的不算╭(╯^╰)╮
☆、第 31 章
马高朗神情骤变, 他看着牧云露的眼睛许久,只看到一片平静与笃定,她很确信人是他杀的。
不知哪里露出了破绽。
马高朗苦笑,“学姐怎么知道的?”
他不愿被认为是靠公司老总进来的关系户, 所以平时在公司遇到牧云露,也只是叫声“牧总”的程度。
因刻意避讳, 他们俩虽然出身于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但是很少有人会把两者联系起来,知道差了四年的他们是熟识的。
牧云露没有回答, 而是劝说道:“去自首吧。”
马高朗摇头:“不行, 孩子还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有这样的担心, 你就不该动手!”
牧云露没有孩子,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 总会多看几眼, 觉得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她一定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和最完美的母爱捧到自己的孩子面前。
可惜……
马高朗垂下了眼, 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不论什么理由,不论有什么样的隐情,杀人是不对的,杀妻是不对的。
他做了,还把杀人罪名嫁祸给别人的,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恶人。
然而, 做了就是做了。
不后悔。
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杀掉那个贱人!
“学姐,我的儿子不需要那样的母亲。”
牧云露:“!”
她很想问一句“难道你的儿子需要一个杀掉他母亲的父亲吗?”,可是她站在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呢?
沉默良久,牧云露问:“你准备怎么做?”
马高朗的眼神划过牧云露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空空荡荡,“我知道你们离婚了,我想让他背下杀人的罪名。”
这两句话前后有逻辑关系吗?
牧云露皱眉,视线触及马高朗晦涩中透着隐忍的眼神,忽然懂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不爱说话性子内向的小学弟对她抱有这样的感情。
吕阳冰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与婚姻,是个要被唾弃的渣男,但是让一个无辜的人为此背负上杀人的罪名,葬送下半生,她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
“你的良心会安吗?”牧云露问。
她的一生,贫穷到顿顿泡面,富裕到腰缠万贯,甜蜜到甘之如饴,痛苦到心神俱裂,经历太多,唯一自豪的不是白手起家和如今的事业,而是问心无愧——所做的每一件事良心都能安。
马高朗面露茫然,“大概不会。”
甘亦凝是不要脸的放荡/女人,马高朗杀她没有负罪感,有的只是痛快。
而吕阳冰……就算吕阳冰让他戴了绿帽子,背负杀人罪名这一点,很可能令他午夜梦回被冤魂索命。
便是良心不安,马高朗还是不肯放弃那个想法。
牧云露劝说无效,不欢而散。
分别后,牧云露径自开车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和阿姨打过招呼,上了书房。
她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久到阿姨前后三次来问“要不要水”“要不要果汁”“要不要红酒”,一次比一次担忧。
牧云露第三次拒绝阿姨的询问要求,纤长的手指落在笔记本上,黑色的字体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WORD文档上。
【遗书:
我是个罪人。
命不久矣,还是想在死亡之前完成我最后的心愿,让那两个破坏我完美婚姻的贱人去死。
人是我派人杀的,嫁祸是我派人做的,很遗憾,安宁二十年的宁市警察们找不出命案背后我的影子,是不是该说一句你们太无能呢?】
写到这里,牧云露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是她的说话方式和性格,不知有没有人信。不熟悉的人会信,熟悉的人会感觉有点奇怪,如果是安楠的话……或许会追根究底?
那个善良又较真的女孩,和她年轻时真像啊。
牧云露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继续打字。
【我死后,除了留给父母的两百万养老金,留给马高朗和他儿子的抚恤金,剩余的钱全部捐给艾滋病健康基金会。
是的,我得了艾滋,一个死亡率极高的病症。几年前的一次车祸,不止带走我的孩子和我生育的能力,上帝还对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希望这笔资金,多少能够拯救那些和我一样不幸地被卷入病痛之中的人们,为他们减轻负担。
安楠,听了你的梦想,我想把公司和这栋别墅留给你,作为你的创业基金。你会不会不要一个杀人犯的钱?答应我,收下它,公司上下几百号人需要生活。这也是为回报当初你母亲】
写到这,书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牧云露想也知道又是阿姨担心她,过来敲门问她要不要东西,水、果汁、红酒全问了,接下来要问的不是水果就是饭。
她头也不抬地道:“阿姨,我不要东西,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没落,书房的门开了。
牧云露诧异抬头,就见向来没有经得她同意不会进书房的阿姨,端着一杯水进门,笑吟吟地说:“喝点水吧。”
也许是太担心了吧?
牧云露为阿姨找好借口,接过水喝了几口,在书房枯坐那么久,她确实有点渴了。
喝了水,牧云露放下水杯,对阿姨说:“阿姨,下次你不能不经我同意就进书……房……”
视野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晕眩。
牧云露揉揉太阳穴,想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
“抱歉,本来你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谁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呢。”在牧云露眼里和蔼可亲的阿姨此时此刻露出她不为人知的面目来。
牧云露大惊,那杯水有问题!
她想报警,想逃跑,可她全身无力,除了两只眼睛能转动外,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阿姨从围裙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按了一下黑色的手表,上面出现一个巴掌大的荧蓝屏幕。
屏幕上倒映着牧云露笔记本上的遗书内容,将将在“母亲”那截止,而“安楠”和“母亲”的字眼被标注成了红色。
阿姨在空中滑动手指,荧蓝的屏幕上显露出另一份遗书。
她删除牧云露没打完的遗书内容,对照着屏幕上的内容重新改写。
全息!
安楠的全息梦想竟然已经有人实现了,甚至于国内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牧云露心神大震,然而她的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于渐渐模糊,恍然间,她觉得安楠母亲当年的死亡不是巧合。
或许,安楠的梦想是全息也……
牧云露不甘地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句“小心”再说不出口。
十分钟后,阿姨改写完遗书的内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水杯旁边。
而后,报了警。
**
安静的只有击球声的球场上忽然响起电话铃声,安楠打了暂停的手势,接电话。
“在哪?”钟斯年的语气有点急,有急速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透过话筒传来,像是在急速跑步。
安楠:“宁大网球场,发生什么事了?”
钟斯年:“牧云露死了。”
安楠愣住,“被杀?”
钟斯年:“家里保姆报的案,说是书房里有安眠药和一杯水,局里刚接到报案,还没人过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我马上过来!”连喊两个不可能,安楠挂了电话就要走。
通过“被杀”两个字,高赞预感到有案件发生,已经趁安楠说话的时间里动作飞速地收拾好了两人的网球和网球拍。
“走,我开车送你。”
“谢谢。”
高赞开车,安楠打开导航,二十分钟后赶到现场。
小区有门禁,高赞进不去,送安楠到小区后,把车停在了外面。
安楠出示证件,小跑着朝记忆里的那栋别墅而去。
现场围起黄色的警戒线,把一众看热闹的大妈大爷们围在外面。
安楠绕过警戒线进门,才进来就被厨房里那几把刀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太讨厌了!”
“又是警察。”
“女主人死了,当然要来查。”
“这个,看起来好小。”
“成年了吗?”
安楠:“……”19岁成年了谢谢。
她很想去厨房问几个问题,无奈现场人太多,鉴定科、法医科,还有来来往往的警服便服警察们,真要进去问了,恐怕得轮到她被人审讯。
“来了。”钟斯年出现在二楼楼梯边上,对安楠招了招手,“书房在二楼。”
安楠快步上去,和钟斯年一起到了书房门口。
站在书房门外,入目的就是牧云露歪着头倒在办公椅上的画面,正对面还有一台笔记本,笔记本边是一杯水和一瓶药。
钟斯年:“我们刚到没多久,鉴定科还在拍照,东西全部维持原样没有动。”
为此,安季同还等在一边,要等鉴定科拍照取证完毕后再进行初步的死亡时间与原因判定。
安楠闭了闭眼,牧云露在餐厅里对她传授创业与人生经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长辈劝告心爱晚辈般的慈祥和善,那样一个事业有成且正处上升期的女强人怎么会自杀?有什么理由自杀?
一定有隐情!
“报案人呢?”
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就站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听见声音期期艾艾地走过来,见到死人惊吓不已还在后怕中的样子。
“是,是我报的案。”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