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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 宸觞会又聚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参加的人、还有出的新花样,俱都让人大跌眼镜。
原是不知谁人提议, 既然那北胡皇子莫赫离如今也在华京, 又与宸觞会诸人年纪相仿, 不如就让陆吏郎带着他一道前去,展示我大胤青年男女的风貌。
莫赫离听了, 有些不屑——你们那些年轻贵门男女的聚会, 莫不就是对着花对着月亮念两句诗, 抿两口酒就要不胜酒力的那种?算了算了,本皇子不擅长吟诗作对,喝酒向来用酒坛子,去了怕吓破几颗胆。
正因他这句话,参翁君丰弗反而下了大功夫。这宸觞会原本就是她带头的, 怎么也不能让他人随便轻辱了去。
当日, 怀寅公主一大早就来找江茗同去,她看着江茗穿了一身的灰白色的戎裙,瞪大了眼睛:“你这身衣裳是哪儿做的?好是特别。”
江茗在怀寅面前转了一圈,今日她穿的是改良了的骑装。上身还是那副样子, 腰身缠了一圈皮革束腰, 显出曲线。
袖子有些像北胡衣袖的模样,但袖口处却更为精致,束手处用薄如蝉翼的金属封口,外卷一番绸布,以防割伤手腕。仔细看上去, 金属上竟然还绵绵密密的刻印了些图案,好不精致。
下面是江茗最满意的鹅绒裤子,外面半条几片式的裙摆,站着不动时一如往常。裙边使用特殊材质,动作起来不会飘在半空,亦或是凌乱不堪,它就那样直直的下坠,反而给人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江茗本身也只将头发在头顶梳了个发髻,剩余的披在肩头,木头簪子一插,好似谁家俏郎君。
她这身打扮,全因为今日的宸觞会,竟然是打马球的主题。
因着太/祖喜欢打马球,时至今日依然是有着传统,别看贵门之女一个个较弱胜花,却都能骑得马一二。只不过,比起太祖时期的“女子马球队”来说,他们无论是从骑的马匹种类,亦或是马术本身,都只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但花架子归花架子,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么一项能拿出去给莫赫离看了——看看,我们大胤连女子都会骑马!
虽然江茗觉得,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门前使大刀,那北胡的女子不是更擅骑术?听说参翁君丰弗一开始也竭力反对,奈何这次宸觞会已然被插手太多,全然失了以往的把控性。
但好就好在,一共就两队,两队各有三男两女。江茗算了算,觉得自己只要在一旁负责呐喊助威就行了。但穿总是要穿的好看的,毕竟考虑给太和楼增加制衣的营业项目,衣饰两手一起抓,才能最大限度的把贵女们的那些钱坑骗出来。
早先那些内心的小波澜,早已经在这几日,被她用努力赚银子平复了下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坑银子上,最大程度的恢复了往日内心的“平和”。
这么想着,江茗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推广自家商铺的机会,她拉着怀寅公主说道:“好看?我也给怀寅准备了一套。来试试。”
怀寅公主惊喜道:“怎么还有我的?”
江茗叹了口气,说道:“太和楼打算开始制作衣裳了。”
怀寅公主听了,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好事儿啊,为何茶茶还要叹气?”
“公主又不是不知道,那太和楼的掌柜乔靳,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这规划着此事,又听说宸觞会这次的内容,立刻就来找我,说让人看看太和楼的手艺。我想这反正做一件是做,不如就坑他一次,让他又拿了上次给你做衣服的大小,给你也做了一件。”
虽然说江茗这番话中真真假假,还把锅都甩在了乔靳身上。但她也是诚心不想欺瞒怀寅,让她知道这是给太和楼做的推广。至于她肯不肯,全凭她自己选择。
怀寅听了半天,自然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笑着说:“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穿个太和楼的衣裳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怀寅虽对着不喜欢的人脾气不佳,有时候不分场合的直接撂脸色,被人说是骄纵。可对着自己喜欢的,那却又十分的豁达了。江茗最喜欢她这点,本来嘛,对着不喜欢的人还要笑眯眯的,那真是白生成了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江茗将衣服放在内间,又让怜莺进去帮着怀寅带的宫女,自己则同飞浮站在外面守着。
过了半晌,怀寅公主出来,江茗为了能凸显她,特地选了一套朱红色的布料,颜色从脖颈肩膀处开始最淡,越往下则越深,边边处绣的沉重,更显一举一动干脆利落。
怀寅公主一出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茶茶,这亵裤穿起来好暖和啊,还轻便。”
江茗笑道:“喜欢吗?”
“喜欢!”怀寅公主转了个圈,那裙子开成了好几片,飘了起来,落下的时候又整整齐齐,一丝余赘都没有。“我能不能回去和父皇打个商量啊?日后不让尚衣局给我做衣裳了,我能在太和楼定吗?”
江茗抿嘴一笑:“让人惊艳的东西总不好天天穿,那便失了惊艳之感。”
“也是……”怀寅十分苦恼,自打穿了太和楼的东西,其他的自己怕是再也看不进眼里了。幸亏自己生成了一个公主,这才不用愁银子不用愁排号。
两人就这般到了提前定好的马场,诸人这时便已经三三两两的到了。因着受了靖文帝的关注,这次的场面异常之大。
马场两侧皆有毡旗架子一排,共二十四个。下面又有鼓手四名,钲手两名,端酒端盘的下人各两名。
江茗这方才同怀寅说了几句话,那边江宛便来了。江茗看了一眼,内心由衷的夸赞,这江宛不愧是江宛,这时候竟然也能穿出一身雪白的衣服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白莲花?
江宛来后不久,太子殷畴便也来了。正如江邵那日所说,三衙比试,太子那是拔了第二名的,自然颇受重视。至于这其中到底是他人让的多,还是他的真本事,一会儿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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