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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在她伤心时敲了门:“妈, 别闷着了, 下来逛逛。”
今天程爸在捣腾他的那块土地,围了一圈竹篱笆,还间或移植了一圈爬藤蔷薇和葡萄藤,大有搞成了小花园的意思。但毕竟是半亩田地, 装点起来也是一项大工程。所以, 霍昭誉找了好些花匠来帮忙。总之, 别墅后面还是挺热闹的, 很适合人散散心。
冯雅知道她的心意, 也给了几分面子, 一边下楼, 一边问:“昭誉呢?”
“有个合作需要他去谈。”
“哦。他们生意人就是忙, 蜜月的事, 你也多体谅。”
“我知道的。妈, 你忘了,我也开了几家餐馆。”
“对,我倒忘了, 瞧我这记性。”
冯雅强颜欢笑着出了别墅, 沿着蜿蜒小道绕到了别墅后面,正看到空地上围了好些人。
周边别墅住着的贵妇人们多是没亲眼见过这些手艺活的,一时觉得新鲜,叽喳个没完:
“这个是竹子?就这么插上去?结实吗?为什么不砌墙?”
“这是花吧?我看这叶子都蔫吧了,还能活吗?”
“老程,这片土地准备种什么?我家里有上好的兰花, 你要不要?”
“兰花那东西娇贵,不如种几棵果树,到时候还有水果吃。”
“对对对,我还没亲眼见过水果的生长过程,一定很有趣。”
……
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纷纷指手画脚。
程鸢笑着答:“都有的。我爸准备把这块地打造成外面看似小花圃,里面各有千秋,实用性与观赏性兼备的花果园。”
“那敢情好。你爸真是个有主意的人。”
“这手真巧,瞧,还会竹编呢。”
“这个是竹编的灯笼,我知道,我知道,可以挂在花果园门口,像灯笼似的。”
“要是在里面种上花,就更好看了,想一想还很有意境。”
……
她们都积极发挥想象,太阳出来,也减不去热情。
冯雅安静旁观,也慢慢来了热情。她本身就搞艺术,在审美上有独特的造诣,忍不住出了声:“这块地各区域的用途要规划好,依我看,竖二横三的划分比例,竖二的位置就种葡萄,以两丛葡萄开道,中间三分,前面三分之一处种些家常蔬菜,每种蔬菜的高度也要控制好,等蔬菜过后,中间三分之一种花,同一色的花,最好也是同一高度。等各种花后,最后三分之一种些果树,同上,一般高度的果树,那么,等到春天来时,层叠起伏,别有趣味。”
众人随着她的言语想象,确实有无限的美感。
她们夸赞又恭维。
冯雅脸色渐渐好转,也有心情跟着众人谈笑了。
程鸢放了心,就去帮父亲的忙了。她会插篱笆,会移植花树,也会竹编,乡野里长大的孩子手艺活儿实在没的说。
贵妇人们看的惊奇,脱离了上流社会的圈子,这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也觉得稀罕了。
“冯姐,你这个儿媳真能耐,长得好,能挣钱,如今看来还是个会勤俭持家的。”
“那可不是,圈子里就没几家儿媳妇能跟程鸢相提并论。”
“我家那个祖宗啊傲的不行,结婚三个月,都没喊我一声妈呢。”
“你家那个还好,我家那个才奇葩,嘴巴刁就算了,还一身公主病,东挑细挑,仿佛别人怎么委屈了她似的。”
……
她们纷纷谈起自家儿媳,多是贬斥的口气,当然,多少真实性也就难说了。
不过,她们也确实说到冯雅心坎里去了。
冯雅起初对程鸢不满,现在越看越喜欢。自尊自立、孝顺体贴,更难得的是秉持一颗本心,不慕荣华富贵,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儿媳妇了。
她眉开眼笑,声音也带了点关爱:“鸢鸢,你当心晒着。”
程鸢回头一笑,眉眼弯弯:“妈,不碍事,我干惯的。”
即便如此,等日头更强了些,冯雅还是把人喊回了别墅。
她见她脸色发红,额头有汗,让人冰了毛巾给她擦汗,又让人将自己常用的面膜拿给她用。
休息过后,两人闲聊。
冯雅问及她兄弟姐妹的事。
程鸢简单回了:“我大姐已经结婚了,目前在准备二胎。我三弟跟四妹还在上学。”
“在哪里上学?”
“申大。”
“什么专业?”
“三弟是计算机,四妹是新闻系。”
“都是不错的专业。”
“还好。”
“你们都是争气的好孩子。”
面对这直接的夸奖,程鸢笑了下,没接话。
冯雅又问:“你爸呢?老家可还有什么人?”
“我爸兄弟两个,我爸排行老二,我爷爷去世,奶奶身体还好,跟着我大伯住。”
“哦。你们家人丁也很兴旺了。”
冯雅话里有些歆羡的意味。她姐妹两个,子嗣都不多。妹妹冯歌生了个女儿,她则生了个儿子。小时候常让他们表姐弟来往,但到底还是不够亲近。
她们闲聊着到了中午。
霍昭誉没有回来用午餐,给程鸢打了电话。
“少喝点酒。”
她叮嘱,他酣然应了:“知道。”
嘴里说着知道,回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小醉。
和衍扶他下车时,还说着醉话:“鸢鸢,我也要给你建一座城堡,一座庄园。”
程鸢听得直发笑:“我要那些有什么用?我又不缺住的地方。”
她把人扶进客厅。
冯雅知道他出门应酬,就让人煮了解酒汤。此刻,见他回来了,刚好派上了用场,忙让人热了端出来。
程鸢见状,接过来,喂他喝了。
“味道不对。”
霍昭誉喝了一口就拧了眉,微睁着眼睛,慢慢聚焦了:“鸢鸢,鸢鸢,你手艺变好了?”
这是嫌她以前煮的解酒汤不好了?
“这次是别人煮的。”
程鸢记仇了,“没下次了,以后你就都喝别人煮的吧!”
事情严重了。
霍昭誉酒都吓醒了:“我不喝别人的。我喝老婆煮的。难喝也喝。”
他怕她生气,剩下的解酒汤说什么都不肯喝了。
程鸢尴尬了,对上周边投来的视线,僵笑了下:“我开个玩笑。”
和衍也跟着僵笑,心想:没看出来,小霍总还是个妻奴。
冯雅也算看出了儿子的妻奴性子,有些心疼,面容也严肃了:“在你的事上,昭誉不开玩笑。以后注意点。”
“好。”
程鸢尴尬地应了声,随后在和衍的帮助下,一边扶霍昭誉上楼,一边问:“他怎么喝的这么多?”
和衍看似年轻,但机灵,秒站队,实话说了:“沈总是个千杯不醉的,小霍总已经竭力避开了。”
商场合作,无酒不欢,甚至无酒不成事。
她清楚其中的门道,也不怪霍昭誉,只有些心疼:“他酒量不好,以后你跟着,多劝些,能不喝就别喝了。”
“少夫人放心,我记着了。”
“谢你了。也辛苦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等和衍离去了,她给他脱鞋、脱外套,忽然恶作剧了:“小霍总?”
她放软了声音,美人蛇似的趴伏在他胸口,然后掐着嗓子似的娇滴滴:“小霍总,程程这么漂亮,你想不想要人家呀?”
半醉的小霍总俊脸薄红,像是染了一层桃花色,漂亮的惊人。他眼睛似睁未睁,声音很低:“鸢鸢?”
“什么鸢鸢?”
程鸢戏精上线了,嗲声嗲气地娇嗔:“人家是你的小橙子呢。”
于是,小橙子直接被掀开了:“滚!”
程鸢:“……”
她差点摔到地板上,稳住身体后,气咻咻的:“霍昭誉,你装醉的吧?”
她推他一下,故意诈他:“别装了,我都知道你装醉的。”
装醉的霍昭誉勉力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猛然坐起来,随后一个熊抱:“老婆,老婆——”
他想亲她的唇,没准头,亲到下巴上。
酒气熏然。
程鸢嫌弃地推开他:“不许亲,一身酒味。”
“我去洗澡。”
他说着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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