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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柯凝神写完了文章,习惯性抬头从身旁大开着的窗牖处看了一眼,从西侧的海棠树,到东侧的梨花丛,苑内没有一个人影。
“去哪儿野了。”他放下笔沉吟道。
白沉柯平整地压好罗纹纸,上头的墨渍还未干透,不能折起来。
他绕过桌案走到门口,院子中除了几只在枝头和屋檐下来回扑棱着翅膀的麻雀,叽叽喳喳呼朋引伴外,竟一点声音也无。
忽听见苑外传来两道一大一小的声音。
“今日可真是惊险,多亏姐儿机智。”
“还不是亏了祖母把府尹叫来,不然我也不知得如何收场。”
白沂柠一边走,一边垂头看着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印子,还用手指摸了摸,这几道轻重不匀的染料只要不细看,就如同真的一般。
她心中恋恋不舍,如此洗掉真是可惜,这可是今日打了胜仗的证据。
二人还未走近,白沉柯远远地就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谁打你了?”他拧着眉大步走过来,抓过她的手,语气冷冽。
“我……我没挨打。”白沂柠被他扯得踉跄,掀起眼帘见他眸色森然,眉头紧蹙,一副要发怒的模样,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画的。”
白沉柯眉宇松动了几分,抓着她的手也放了力气。
他握着白沂柠的手臂,拇指指肚摸了摸上头的青紫,果然也沾上了颜色。
“胡闹。”他看着白沂柠嘟着小嘴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轻斥了一声。
“三哥儿错怪姐儿啦。”白芍在一旁福身请安后,替白沂柠解释道,“今日姐儿那位狠心的爹在府外闹了好大的阵仗,若不是姐儿聪明,我们府里怎么做都会落人口舌。”
“什么时候的事?”
白沂柠听出他言下之意,小手拧着襦裙上的衣带,嗫喏道,“祖母说你要念书,不能惊动你。”
她抬头笑的柔软,“无事,都已经过去了。”
白芍见白沉柯似有话要单独对白沂柠说,识趣地退开了。
这些日子白沂柠就像是白沉柯的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一时不在跟前,前面那位就会冷着脸抓个下人问她人在何处。
白沉柯突然转过身,白沂柠立马顿住脚步,不知他要作什么。
“你想出门么?”他扶着门框,侧过身。
白沂柠眼神一亮,“哥儿是说出府吗?”
“是。”白沉柯手指慢悠悠地划过门扇上的万字纹。
白沂柠犹豫不答,她其实被拘在府中许久,实在是闷,可是如若……被老太太发现。
“我瞧你这几日垂头丧气的,本想带你出去逛一逛,若是不愿就算了。”白沉柯收回手,背过身走进了屋子。
“我去我去。”她伸出小手扯住白沉柯垂落的宽袖。
***
三人走在白府东门外的御街上,耳边萦绕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吆喝声,行人或挑着担子,或挎着菜篮,小童子在街角来回跑闹,甚是热闹。
“这样真的不古怪吗?”白沂柠费劲地捋上去一小段衣袖才露出小手。
白沉柯不知从哪儿寻来他前些年穿的襕衫,生生将她打扮成了少年模样。
“你神情不要做贼似的便不古怪了。”白沉柯看她苦恼娇气的模样,伸手弹了她的脑门,轻笑一声。
白沂柠年纪尚小,身材不显,套上男装,旁人只会感觉这少年五官精致柔美,缺了点英气,但如何也不会联想到这是位女娇娥。
今日御街上来往行人不少,他们二人身边只跟了一个玉桂,现下两位小祖宗灵巧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玉桂生生挤出满脑门的汗。
“二位哥儿,慢些走,别摔着了。”他焦躁地拨过当前前面的行人,瞧着视线中已经不见白沉柯的身影,也顾不上行为是否粗鲁,伸手就扯住了白沂柠的领子。
白沂柠被他扯得往后一倒,差点摔在地上。
她憋红了脸,难受地咳了咳嗓子,“玉桂你力气真大。”
白沉柯见身后之人落了一段距离,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从人群中钻出来,就往回走,走到二人跟前,冷睨了一眼玉桂,“你胆子愈发大了。”
玉桂身子抖了抖,小声咕哝道,“哥儿姐儿走太快了,小的跟不上,今日本是偷偷出来的,若小的将二位弄丢了,那便是被老祖宗打死也赔不了罪啊。”
“今日我也是哥儿。”白沂柠不甚在意地仰起小脸笑嘻嘻地纠正他。
白沉柯冷哼一声,拉过白沂柠的手腕,步子终于放慢了一些。
白沂柠觉得这个姿势颇为被动,她挣扎了几下,白沉柯疑惑地回头看她。
“哥儿先放开我,我这么走难受……”白沂柠在他微冷的眼神下声音低了几分,“就像被绳子栓住了,还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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