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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开始问神之前，赵霏和季寒山都预想过很多糟糕的结果。他们甚至想到，因为新能源计划的牵扯太大，可能会导致问神失败。

既然有不好的预期，又已经在心里打好了预防针，所以赵霏和季寒山根本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钟家祖坟所在的Z省，就近找了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山，便开始了这次的问神。

当赵霏熟练的完成请神仪式之后，天地意识很快给予了回应，果断挤开了赵霏原本的意识，入住了她的身体。

季寒山不敢增加赵霏意识迷失的风险，不敢多加耽误，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就连忙恭敬的对赵霏问道，“请问巫女，特殊任务局组织的新能源计划，是否潜藏着危险。”

此时坐在季寒山面前的不再是他熟悉的赵霏，而是一个无情无欲，默默注视着世间一切的天地意识，它依旧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她说，“福祸相依得福，作茧自缚者死。”

这一次的确跟以往的那几次请神很不同，因为那无悲无喜的声音，这次语速非常之快，跟之前悠扬恢宏的调性相比，实在过于的急促了。

而随着那一个个的字眼从赵霏的嘴边里吐露出来，赵霏体内的灵气，就仿佛气球破洞一般飞速的流逝。

当那是个仿佛箴言偈语的十二个字说完，赵霏的身体就像一个漏完气的气的气球一样，直接瘫在了地上。

任何一个修行者都能够看出来，此时赵霏的精力和体内的灵气都全部耗空了。

幸好季寒山一直都有储存灵气的习惯，他抱起躺倒在草丛里的赵霏，赶紧拿出刚刚净化怨气所得到的奖励，这次毫不吝惜的将灵气覆盖满赵霏的全身。

很快，赵霏的身体就自动吸收了那些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灵气，原本苍白一片的脸色也变得自然了很多，就连附近的草木都因为季寒山的慷慨行为，变得翠玲灵动力起来，可惜赵霏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季寒山眼睁睁看着灵气耗尽，只换回赵霏一点点的脸色好转，心里只有万分的担心，季寒山有些失神的抚摸着赵霏的脸蛋，期盼着她能够快点醒来。

因为刚才那种请神的过程中，突发生中断的情况，让季寒山感觉很害怕。

因为最坏的结果，有可能是赵霏的意识被磅礴的天地意识所同化。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能够保持赵霏的肉身不会死亡，这世界上也将会永远失去赵霏这个人。

事实上，赵霏也正在经历这样的考验。

虽然之前的几次问神，她都会遭遇相同种类的危险，就是天地意识的侵蚀和同化，但是并没有到真正危害到赵霏生命安全的地步。

按照之前的那种程度，就仿佛坐过山车，最多像是蹦极，虽然让人感觉到恐惧和惊吓，可是良好的安全保护，让你始终相信，自己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本质的威胁。

可是这一次问神所遭遇的危险程度，却跟之前几次有很大的区别，这次的赵霏觉得，自己仿佛在经历一次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独自乘坐一艘小船儿，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之中。

很不幸，因为这次问神的信息量过于巨大，赵霏甚至还没有做出反应，意识就被一股磅礴的力量裹挟走了。

怎么办，赵霏在这片美丽的汪洋中并没有失去意识，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我意识的存在，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乘坐的这艘小船，就是自己与身体之间唯一的联系。

可是这片没有日月星辰，甚至无风无浪的海上，满眼都是一片蔚蓝的颜色，她根本就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路。

几乎是福至心灵一般，赵霏弯腰捧起了一捧海水，那海水的颜色在赵霏的掌心里没有变成透明无色的样子，依旧是那样的蔚蓝颜色，这一点就已经跟普通的海水很不一样了。

而且这水简直不能叫做水，它就像果冻一样，软软的，乖顺的呆在赵霏的掌心里，并没有像普通的水一样从人的指缝中漏出去。

根据这与众不同的颜色和质地，这玩意就不可能在称之为海水了。

更何况接触到这果冻一般的物体后，就有一种充满诱惑的潜在声音告诉赵霏，“跟随我，到我的怀抱中来吧，这里很平静，很安详，远离世间的一切纷争困扰。来吧，孩子，你很疲惫，你需要一个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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