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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指头上的梅花枝：“你将它赠我，是……何意？”

他背过身去兀自调息：“你身上仙息太弱，用它做钗，万一哪日跑丢了，也能寻得回来。”

我心里一喜，故意一本正经地问：“那我的凤翎钗呢？”

“凤玖说是定情信物来着，你若想收着也无妨。”说罢我推开殿门就跑了，回头还依稀看见墨止的背影晃了晃，不知是不是心塞呕出一口血来，总归心情大好。

我走出了殿门，思前想后还是先找我师父，把误会解释清楚为好，遂喊住眼前一个小童子问：“我师父人呢？”

小童子恭恭敬敬地答：“天帝急召，上仙已往凌霄宝殿去了。”

“嗯？何事急召？”

小童子挠挠耳朵：“听闻是大殿下历劫归来，方才一尾朱龙从天际过，我瞧得真切，错不了。”

我抖了抖，我哥哥华倾历劫归来？他要是知晓天后堕入轮回之事，后果我简直不敢想！我当即二话不说驾起一朵云来，云头稳稳当当兜住我就朝凌霄宝殿赶，耳边风声呼啸，不知何时，我修为竟也进益了不少，原先驾云都是难事，如今路上还能趁空捏个诀，换一身水绿衣裳。

脚下云头自倾云宫前一晃而过，我不由得顿了顿，瞧着宫门前许多红绸红缎扎得喜庆热闹，只是偌大的倾云宫里，此刻好像空无一人。

门前扫洒的仙姑正是月坠，我降下云头遥遥地喊：“月坠仙姑。”

她朝我施了一礼：“小神见过三殿下。”

我踌躇了片刻，有个问题其实一直没好开口问，如今见了月坠，索性咬了咬牙：“那个……不知我姐姐嫁给了何人？”

月坠仙姑笑意盈盈：“不论是何人，总归不是她的如意夫君，三殿下说是不是？”

“这……”

她状似无意凑近了我：“三殿下如今重回天界，又将凤王置于何地？世间的伤心人远不止二殿下一人，她嫁得西方重缨另一龙子，虽不如意，到底也不算形单影只。”

我倒退了一步，只觉月坠今日极不寻常。

她垂下头，收敛起眼里的戾色：“三殿下珍重。”说罢她拂袖进了倾云宫，宫门转瞬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我止步片刻，深觉她话里藏着许多玄机，只可惜参悟不透，末了只得跃上云头走了。

凌霄宝殿上，众仙家分列两侧，我爹天帝满面愁容，乍然抬眼见着我，眼里哀思更重，连语声也沙哑了：“昭白，来。”

他跟前还站了一个穿红袍的仙君，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背挺得笔直，约莫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哥哥。

我低眉敛目，学着天界的规矩老老实实朝他行礼，谁知腿还没来得及打个弯，就被一声极耳熟的唤声打断，他说：“昭白？你是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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