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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时歌一周后接到了顾远南电话。
彼时,她刚签好土地转让协议,她看了眼因为梅子干蛋炒饭,陷入久远美好回忆的老人,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离开了。
老人住在郊区,时歌的骨折没好利索,今天过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她悠闲往大路走,滑开接听键:“喂。”
“不关我事,是她先提的分手!”一听到时歌的声音,顾远南立即把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原来胳膊拗不过大腿,安大国反锁在卧室屋绝食一周,安然终于同意和顾远南一刀两断,前一秒才拿着她所有东西,离开顾远南家。
绝食一周?
时歌嘴角轻扬,她确定安大国房间早藏有丰富的食物,而知父莫若女,安然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可能只有,她纠结过后,自愿放弃顾远南。
原书里,顾远南是不折不扣的草包,女人爱他,皆是为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安然也是如此。
现在提前遇上样貌,内涵,学识,家世都远胜于顾远南的白南和裴恒之,安然和顾远南这场源于外貌的爱情,并不难割舍。
树荫尽头有车远远开来。
时歌踮脚看了眼,不是出租车,她收回目光,午后太阳暖洋洋的,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面,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光圈。
她顿时玩心大起,胳膊夹着提包,像小时候那样,单脚晃晃悠悠跳光圈,跳了会儿,她随口问:“她的理由?”
顾远南老实交待:“她骂我出轨,说我衬衫有其他女人的头发。”
“哦。”时歌认真数着光圈,准备五步内跳到公交车站牌,“那根头发是沈棠的,我看到了,故意不告诉你。”
故意不告诉他?
顾远南倏地握紧手机,手掌火烧火燎发烫,不多会儿,整个掌心都汗津津的,他期待着,结结巴巴问:“为、为什么?”
不多不少,正好五步,时歌成功跳到公交车站牌。她微微仰头,满足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唇角笑意似是晕染开的水墨,在清丽的脸上添了抹灵动的温度。
这时,远处开来的黑色宾利缓缓停住,恰好停在时歌面前。时歌以为车主等人,往旁边挪了挪:“你猜。”
难道——
时歌是希望她和安然分手,然后彻底拥有他?虽然这段感情来得像龙卷风,令他措手不及,但……顾远南呼吸不自觉粗重:“我、我猜不……”
“那你慢慢猜吧。”
时歌打断他,熟门熟路把顾远南拉入黑名单,吸引顾远南这种从小被女生环绕的草包美男,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掌握主导权。
说到底,白南,顾远南和裴恒之本质一样,都是贱骨头。你把他们当宝,他们只当你是草,你当是他们是草,他们立即把你当宝。
吱。
黑色宾利往后退了退,又挡在时歌面前。
时歌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随即,车窗摇下,副座上的年轻男人探出头,热情微笑:“时小姐,若是需要,我老板愿意送你一程。”
——
同第一次见面相比,这次男人鼻梁多了副银丝边眼镜,温润的颜色柔和了他的凌厉,他拐杖搁在一旁,倚着靠背,认真看着书,剪裁简单的银灰色衬衫系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禁欲又美味。
时歌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他,她都觉得他看起来很好吃……
她从包里翻出矿泉水扭开,咕噜咕噜,一口喝掉一半,这才看向男人:“您认识我?”
哗。
男人翻了页书,神色专注:“上次卫生间见过。”
突然提到上次她在男厕所堵人,时歌耳尖悄悄红了,她把垂下来的碎发挽到耳后:“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怎么知道我姓时。”
淡金色的光线落在男人弧度完美的侧脸,他声音毫无起伏:“我调查过时小姐。”
“……”
那么坦荡的吗?!
时歌深吸口气:“您为什么要调查我?”
故事到了结局,男人合上书,抬眸看向时歌,薄薄的镜片下,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在等时小姐,给我发邮件。”
“……”
时歌完全没想到男人会是沈棠的未婚夫。一个在书里,名字都没有的背景板,竟然那么气势惊人。
更没想到,她威胁顾远南时,被绿的正主听了全程!
她沉默许久,摇头:“很抱歉,我删除了。”顾远南是她对付安然的其中一环,没成功之前,她不能让男人伤害他。
男人神色不变:“那个女人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动他们,随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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