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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眼她大概明白了,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人,不敢推开的门,人的怯懦大多数时候都是败给了自己想象中的恐惧,其实现实要温柔得多。
那几天,季小觉一直都在医院,每天陪唐千叶说话散步。可唐千叶体力有限,每天能走的路程越来越短。再到后来,她吃饭都需要喂。整个人痩脱了形,头发早就没有了。季小觉想给唐千叶换一个好点儿的医院。可是她拒绝了,连医生都说没必要。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如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
季小觉的一颗心仿佛一直在无限坠落。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地,她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害怕看见摔成肉泥的自己。可那一天风和日丽,还是多雨季节难得的晴天。季小觉推着唐千叶出去晒太阳。外婆也在,她摊了块布就坐在地上,胳膊上挎着一个编织的竹篮,里面是外婆一针一线纳的鞋底。
唐千叶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针线,可线头在她绵软无力的手上有些不听使唤。
季小觉心里难受,说道:“我来吧。”
外婆从季小觉手里接过针线,眼尾泛着光:“要是早这样该多好,迎春糊涂了一辈子,也浪费了自己一辈子。”在老人眼里,自己不争气的女儿终于醒悟过来,洗心革面,能安分坐在这里。小孙女也长大了,就算是抱养的她也认。这样的场景对于她来说就是颐享天年。
老人絮絮叨叨地给季小觉讲以前的事儿,说小糖小时候有多混,又有多坚强。她第一次见唐千叶,就跟只小奶猫一样,没想到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野得跟老虎一样。
季小觉静静地听着,倒是唐千叶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唐千叶拉过季小觉,问:“你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认出我吗?”
“唱歌的时候。”唐千叶没等季小觉回答,又说,“你不是想听我唱歌吗,《好汉歌》我唱不动了,《秦淮河》我也唱不出来那个味道,我给你唱另外一首,好不好?”
季小觉点头,心里酸涩得不行。
暮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她瓷白的皮肤上,连发丝都泛着金黄色的光,透明轻盈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季小觉忽然想到祝安根形容的唐千叶,他说,她是躺在天使手心里的糖。
季小觉当时只看得懂里面的甜,却没有看到其中的苦。天使的手心,是凡人触不到的地方。
唐千叶笑了一下,目光移到很远的地方。她缓缓张口,江南姑娘特有的吴侬软语如同山涧里一涓细流潺潺而过,淌过心田,挠过心尖,留下酥麻的余音。
忖起外婆桥
河塘里小船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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