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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到乔恣和孙绍周都出面了，他们驱赶张显扬的理由是：“再来骚扰我们运动员，我们就跟组委会严正抗议了。”

张显扬十多年前时应当是好看的，否则也不会生下萧可相貌这样好的儿子。他被两个教练阻隔着，脸上是那种谄媚惯了的中年男人的油腻，他还跟萧可喊：“可可，我是爸爸呀，我是你爸爸……爸爸知道你拿冠军了，我的好儿子……”

萧可冷漠地看着，抓着姜不眠的手却在抖着，甩下所有人转身回酒店。

一个小时后，萧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爸都已经作古了。”第二句话，他问，“姜不眠，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萧沛女士花了十三年，编造了一个与时俱进甚至入侵到互联网里的惊天谎言。萧可深陷其中，误以为这就是真相。

他不是没有判断能力的儿童，萧女士奇怪的态度、莫名的执着，与今天这一出老青蛙找儿子的戏码相结合，真相就是个豆腐渣，瞬间垮塌。

萧可有三个小时都在平板、手机上来回搜寻讯息。酒店房门先后被幺妹、乔恣、萧女士砸了好几遍，里面的人一声不吭。

萧可轻轻丢开手机，瘫在沙发上，他突兀地笑了，说：“原来我祭奠了十几年的爸爸，不是我爸爸。我爸还活着……他更名改姓换国籍去其他国家，竟然就为了打羽毛球？”

“他当不上世界冠军，我妈就想让我当世界冠军……眠眠，原来我就是个笑话啊……”

那声音太脆了，像是经历过什么特殊工序，姜不眠觉得一碰就要碎了。酒店房间里只有她与他，她想要劝慰他，却无端想起老头被查出患病的那年。那时，看好她的教练偷偷塞钱给她，尚算关系融洽的喻采薇竭力安抚她，可她明白那种感受……说得再多也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世间的欢笑忧愁，你盼望有人分担，你盼望有人理解，他们可以做到情感上的“近似”，但绝对没人和你一样。这是你的苦，无人可渡。

第十一章

噩梦惊醒时有你

酒店房门再三被人轰炸，萧女士发出最后通牒：“萧可，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你把门打开！你听我跟你解释。”

房间里寂静无声，萧可卧在沙发上，刘海遮住眼睛。姜不眠伸手替他撩开头发，而后看到萧可无可奈何的笑容。他说：“能不能让我消停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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