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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

他只说了两个字，转头时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打在他脸上，是好看却又脆弱的模样。只一个回眸就让姜不眠无法勉强他。不远的球馆里，有人在大放厥词，有人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姜不眠想，他被骗了十几年，一时难以接受，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谁体会过信仰崩塌的滋味呢？

姜不眠握住他的手，从背后抱着他，以期给他一丁点儿安慰：“我……我想跟你打混双，萧可，我想跟你一起打球。”

“我从前觉得输就输，赢就赢，但第一次跟你联手打混双之后，我从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样燃烧热血。只要想到是跟你一起，我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咆哮，可可，我想赢，跟你一起赢。”

姜不眠没说完的话是：如果你的信仰崩塌了，我成为你的信仰好不好？

她没有逼到底，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他留下。

但最终也没有感动谁。

决赛第二场中国队胜利，接下来的单打至关重要。姜不眠一直盯着比赛通道的入口，没人出现，一直没人出现。

幺妹啐了一口，说：“放心吧，我会赢的。告诉萧可，欠债要还。”

那天，幺妹单打艰难取胜，中国队三比零拿下混合团体赛冠军。

那天，姜不眠枯坐到赛事全部结束，门口也没出现一个叫萧可的人。

回程是兴奋而尴尬的，不知情的人兴奋不已，知内情的人全部噤若寒蝉。萧可上了飞机就拿衣服遮住脸，企图装睡来蒙混过关。但飞机落了地，车子开进训练基地，所有人进入大赛后的假期，只有他被单拎出来带进总教练办公室。

那天多亏了幺妹才有惊无险，乔恣是想大事化小，可防不住总教练消息灵通，比完就打来电话炮轰。乔恣放他们去玩，自己一个人躲在酒店里被骂成孙子，为表示认错态度良好，下了飞机他就提着萧可前去负荆请罪。

姜不眠没法旁听，一直在外面等结果。三小时后两人囫囵个地出来了，乔恣一脸疲态，萧可面无表情。

“怎么样？”姜不眠的问题没人回答，乔恣抹了一把脸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落地时是十二点，三人都熬着，下午四点了也没吃上午饭。就近找了个馆子，三人点完菜，乔恣才回答姜不眠先前的问题。

“奖金没收，罚半年工资，算是小惩大诫。”

听完姜不眠就安心了，钱对于萧可这个“少爷运动员”来说，相当不痛不痒。

菜上来，乔恣先扒拉两口，才又说：“男单那教练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觉得萧可挡道了。明明萧可有一枚金牌在手，他非嚷嚷着让萧可禁赛半年。我本来也没有拆开你们的想法，本来就想着让你们和双胞胎组成固定拍档，这孙子非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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