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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遥遥望着俞沐辰,一动也不能动,那曾是她多么熟悉的背影。
他在三天前出院了,余美偷偷站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公司的人送他回家。
他清瘦了许多,精神也消沉了许多,垂着双眸一首接一首弹奏乐曲,乐曲都是她没听过的,和从前欢快的曲风不同,透着哀伤。
余美听着曲子不觉间泪下,她想起了许多往事,那时她很快乐,以为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却不知这是命运为她挖下的陷阱。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那时候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过来坐吧。”俞沐辰不知几时发现了她,淡淡地说,“那边太阳晒。”
余美慌忙抹去泪水,她很想说不,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俞沐辰没有再同她说话,还是和刚才一样闭着眼睛抱着琴弹奏。他的下巴长着一圈青青的胡楂,头发也很长时间没剪过了,看起来有些凌乱,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衫,看起来有几分潦倒的流浪汉的气质。他的身旁还摆着一根拐杖,看来他的脚还没完全好。
“你……好点了吗?”余美犹豫了片刻问道。
“好了。”俞沐辰的口吻冷淡得像个陌生人。
余美霎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弹琴。琴声随着他的指尖拨动不断地流淌出不同的旋律,平静忧伤的曲调变得激烈,似乎有抑制不住的怒气,又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余美望着俞沐辰,他还是闭目弹奏,似乎不想见她。
她心里难受极了,想要解释的话无数次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痛,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酸楚疼痛难以自抑。
她想起了小美人鱼,闭口不言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不知什么时候,俞沐辰停止了弹琴,拿过身旁的拐杖缓缓起身,将吉他背在身后。余美急忙伸手扶他,他却避开了,目光疏离地望了她一眼,绕过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余美扶了个空,怔怔地望着他在阳光下的背影。
俞沐辰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扭头看了她一眼。
余美的心情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起伏不定,见到他停下,她的心里又开出了希望的小花,她紧跟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俞沐辰双眸低垂,有意避开她的脸,淡淡地说:“没什么。”
余美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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