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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顾北辰软软地跪坐下去，颤抖着双手把尤沫从地上抱起，惊恐地握住尤沫冰凉的手，呆呆地看着鲜血从尤沫的双腿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浸透了尤沫今天穿的淡蓝色裙子的下摆。

“怎么会……这样？”

顾北辰不相信，伸出手去捂着那些鲜血，好让它不要再继续流出，但鲜血却是有意与他作对，反倒把他颤抖的双手染红了。

他的手，全都是尤沫血液的温度。

他只想给她一巴掌，好让她静一静，却没曾想会失手把她害成这样……

“天……”

郑依依也被吓坏了，对比起上一次自己动手让尤沫流产，这一次更为血腥的场面让她忍不住作呕，两眼不停地往上翻，但就是没有晕过去。

弥漫在空气中的是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

在郑依依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恐中时，红了眼的顾北辰已经把生死未卜的尤沫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往办公室外走……

他要送她去医院……

尤沫悄无声息地被顾北辰抱在怀里，安静苍白的样子像是一个睡着了的洋娃娃，唯有被从被浸透的裙摆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出卖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事实……

尤沫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房里了。

和上一次一样，医院里安静得叫人心发慌，隔壁的病床也是空着的，只是上面坐着的是脸色阴沉的顾北辰。

尤沫的心猛地一颤，别开头，故意不去看他，把目光落在了头顶上方的吊瓶上。

没过多久就有医生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两个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气氛：“一会儿还要换药，麻烦这位先生留意一下吊瓶里的药还剩多少。”

顾北辰从鼻间哼出一个字音来，眉头一皱，十分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瓶吊瓶，然后站起了身往外走。

尤沫疲惫地闭上眼，强忍着心里的苦涩，故意不去理会大步往外走的顾北辰，直到听到病房的门被关上，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才往下滑。

这似乎是她第二次到鬼门关走一趟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顾北辰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的那时候，她也还记得自己直直地对着茶几撞了过去，腹部传来比上一次郑依依用铁钩子欲害自己流产时还要强上一百倍的剧痛，使她还来不及叫出声就晕了过去。

眼泪静静地淌，心悄悄地死。

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按理来说，她连着两次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小命都还没被阎王爷拿走，她应该感到庆幸开心才对的，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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