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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周一川想起晚上的事，说道，“过完年，我带你去城里，我们去检查一下身体，就做个体检，您说呢，不是别的，排除一下身体上的隐患也好。”

没想，老爷子又大笑了起来，仰头咪了一口酒，“老了老了不记事儿了，把你吓着了吧？”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哩，”老爷子沉了声，说，“人老了就是这样，有时候突然就把什么事情给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我今天一回来，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这不，起来喝喝酒，醒醒脑子。”

周一川稍微放了心，学着爷爷咂了一小口，酒味儿再次在口腔内蔓延开，大脑确实清醒不少，老爷子这时又说，“你去睡吧，还早呐，睡饱了再起来，起来就有好吃的了!”

周一川笑着应了一声，起了身，“您也躺会儿，这火闷着，一时半会儿不会熄的。”

“诶，快去吧，”老爷子说完，又叫住了还没走出门的他，“别让沉沉操心了，他还有课业要做的。”

“知道了，爷爷。”周一川看着这个老人，他坐在那里，喝酒叹声，像个独孤求败的世外高人。

听了老人的话，周一川看了会，还是转身回了房间。

江沉在被窝里闻到了团年饭的香味儿，睁眼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个年又是冷冷清清的，但好歹有个周一川在，他在，总比和爷爷两个人时要活跃的多。

049

棉拖鞋是爷爷给买的，江沉没穿袜子，脚从被窝里挪进鞋房子里，还是暖烘烘的。

周一川正帮爷爷忙活呢，把粉蒸肉从锅里端了出来，烫的表情都扭曲了，被爷爷好一顿啐，说他净添乱，江沉靠在门口笑的咯咯响，周一川才发现了他，喊道，“爷爷趁你不在就吼我！”

江沉走过去，停在灶台边，爷爷锅里还炒着菜，见他来，拿锅铲舀了点出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来，吃吃看，咸不咸？”

江沉怕锅铲烫到嘴皮，嘴裂出了一个惊人的口子，这才把菜卷进了嘴里，接着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不住地点头称赞，爷爷一下子就被哄高兴了，扭头看向一脸不满的周一川，又舀了一勺起来，冲他道，“来，过来！”

周一川脸色变的极快，听到召唤立马就过去了，一口吃进嘴里，喊着好咸好咸，让老爷子拿锅铲给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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