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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忙，确实忙，大约是收假了的原因，来店里的都是年轻人，江沉还是那样，迅速上了菜迅速撤离，在密密麻麻的餐桌中间溪流一样的穿梭，从一楼忙到二楼，被支配到后厨又被使唤到前台，晕头转向，体力不支，以致于周一川出现时他压根没认清眼前人到底是谁，他们站在通往洗手间的巷道里，周一川喘着粗气捏住他的肘弯，说话时声带明显的在颤抖，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怎么来这了？”江沉答非所问，他的确一头雾水，在认清来人之后他精神了一些，情绪里还有些愉悦，看到这个男人，他总会忍不住的开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一川急切到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到底特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江沉彻底反应过来是在看到他怒吼时翻涌而出的眼泪之后，那一秒，他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我，”江沉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是我疯了，你知道的，我有医生。”

“你明明应该恨我的不是么……”周一川上前两步再次抓住他，“只字不提，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江沉，你哪怕是不答应，你折磨我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也好啊，妈是为了我才，”

“别说了！”江沉猛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瞪着眼前人，“周一川，如果你认为我这些年应当抱着恨意过日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恨过你，如果你是因为恨自己，才跑来质问我，跟我说这些话，我不会干涉你，请你继续自责，自责就好，别带上我。”

他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手臂使劲拧了拧，无果，挣扎间无意瞥见了楼梯上正往这边探望得身影，那身影在看到被窥视的人望回来之后明显跳跃了一下，接着哒哒哒的跑上了楼，江沉没在意，可面前的周一川依然无法正视那个血淋淋的事实，他心疼不已，却不得不狠下心来，冷漠道，“店里很忙，我先工作了。”

“我是在医院楼顶找到他的，他没哭，有个叫杨湛的男的告诉我，那天一帮人去了他家，嚷嚷着要找周一川，原本也是闹一闹准备走了，结果那中间有个人接了个电话，说知道你在哪了，那时候你已经判刑入狱，杨湛说听邻居的描述，江沉妈妈可能是怕他们找监狱里的人欺负你，就拦着那些人不让他们出去，结果……”

“江沉和杨湛回来的时候，杨湛他爸妈已经叫了救护车了，那天他在医院楼顶吹了很久的风，他说他一定要等你回来，只要你回来，他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我当时也不懂为什么，后来处理完他妈妈的后事，他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了……”

周一川想起刚被抓之后的某一天。

那天他再次被警察提审，祁漾是来劫人的，带了一大帮子小混混把警察局里堵了个水泄不通，警察气的直接和他们干了起来，周一川被押着过走廊，趁乱撂倒了几个警察疯了似的逃去了学校，手铐还没解开，冲进教室抓着柔若无骨的江沉就往外走，走进了实验室，关了门把人狠狠疼了一顿，警车风风火火的追来的时候，他已经完事儿了，把江沉抱在怀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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