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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手机半晌，在那边就快要挂断的时候还是接了，“......原叔。”

“他答应放人，”原毅说，“但他有个条件。”

“说。”

“他要你把你现在手上的一个案子拿下来，送给他。”

“......不可能。”

“你叔叔已经妥协过了，他答应把所有的资产都给他，他不要，他只要你手上这个项目。”

“我受雇，不是我自己要拿这个案子，他凭什么横插一脚？”

“洗白，转行，你能想到的理由他都有。”

“原叔，这不行，我做投顾这么些年，手段是有，但我不背叛雇主。”

“那你妈妈呢？”

“原毅，你果然是周炳南的心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跟他如出一辙。”

“不管你怎么想，现在只有这样才能救出你妈妈，”原毅很平静，电话里传出咳嗽声，周一川愤恨的闭上了眼，又听见他说，“你叔叔和焦程珅周旋了一天，也没力气了，他不让我找你，他说他自己想办法，可我想，没什么方法比找你更快更有效了。”

周一川握着方向盘的手，骨骼作响，他久久答不上话来，原毅砸来的却不止这一棒子，接下来还有几闷棍未发出骇人的声响，

“大成死了，焦程珅说，大成不死，他一定有后患，”

“后患？丁大成知道什么，他居然对他下杀手？”

“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事关江沉妈妈，我想，你也一定很感兴趣。”

“条件呢！”

“把江沉带给他。”

“够了，你们跟他谈了一天就谈出这种结果？早知道是这样为什么不让我去，至少我不会谈的像你这么被动！”

“是啊，谁愿意这么被动，”原毅说，“司杭胃出血，还在医院抢救。”

他绝不是故意撞到江沉，周一川抱着人闯进急诊室，身后的担架车都没跟上他的步伐，他只能默念对不起，也只能祈祷江沉没事，他刚刚的确走神了，以致于挂了江沉电话后闯了一个红灯，转过弯开到EM楼下时江沉突然就窜了出来，他脚刹带的很快，在听到那一声响后生平头一次感到头皮发麻，浓郁而又粘稠的黑洞朝他袭来，绝望感无以复加，但他不知道，那一瞬间的两人几乎同时失声，一个比一个张不开嘴，一个比一个叫不出声，他冲下去把人抱在怀里，他差点真的以为江沉死了，于是他脸色也丧失了血色，下车时，就连医护人员他也不让他们接过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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