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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从来不曾想过，或许是他忘情时抱着自己叫的那声老公，周一川突然认了个死理儿，有些事江沉一辈子不知道更好，他只需要这个人毫无顾忌的在自己身边活着，无恨无怨，不必乖张，也不必为谁心痛，为谁俯首称臣。

江沉中午随便做了点吃的，周一川吃过后就出了门，江沉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完衣服窝进沙发里打算看会儿电视，电视刚打开，手机便响了一声，亮起来的显示屏上是个未知号码，只响了一声，看起来像个骚扰电话，可江沉鬼使神差的打开手机拨了回去，没响几声电话就接通了，那边是个很温柔的女声，“您好人民医院住院部。”

“医院？”

“对啊，请问找哪位？”

“刚刚，有人拿这个电话打给我，您知道是谁吗？”

“刚刚那位吗，”电话那头似乎在问旁边的人，“刚有谁打这个电话了么？”

过了会儿，江沉清晰的听见对方说道，“哦您好，刚刚是有人用过，是616房3床的病人，叫，司杭。”

104

失意人逢失意事，新啼痕间旧啼痕。

司杭出现在江沉视线里时江沉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诗，他弓着身子整理自己的床铺，脊柱弯曲顶起单薄的病号服，江沉站在门口，不敢叫他，好像一叫他，他就会因为受到惊吓而灰飞烟灭。

直到他回过头，江沉才勉强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吃饭了吗？”

司杭直起身子，嘴角将脸颊的皮肉挤出褶子，他缓缓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胃，“我，只能喝粥。”

“好，带你喝粥去。”

江沉在医院附近找了家稍微安静点的馆子，找老板要了两碗粥，司杭只是穿了件外套，围了条围巾，里头还是灼眼的病号服，江沉又起身去把那推拉的玻璃门给关上了，回来坐下时，司杭正在往那塑料杯子里倒热水。

“为什么不等我接电话？”

“可，可能是，紧张了吧。”

江沉拿过他推过来的热水，捂在手里，“祁漾知道吗？”

司杭摇了摇头，他知道江沉说的是生病的事，祁漾怎么会知道呢，他大概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

“司杭，我想，你既然主动找我，肯定是有话要告诉我，如果你实在说不出口，那我，我来猜，猜对了你就点头，猜不对，就摇头，好吗？”江沉想，他有必要弄清楚，周一川在祁漾跟司杭之间，到底有些什么。

江沉试探的看向他，却在他眼里看到了类似漩涡的东西，是宇宙里的黑洞，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手，一直一直将他向里头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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