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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六点。
机场落地窗明亮, 行人来去匆匆。
女人长相明艳, 眼尾上挑,杏色巴宝莉风衣,黑色高跟踩着机场的地砖, 流苏耳环随着步子一步一摇。
刚出机场才发现下着雨,正值三月天, 明夏市还有点冷, 湿雨缠绵, 冷意一点一点渗入骨子。
阮晴拢了拢风衣, 撑起伞, 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手机开始持续震动, 阮晴只能停下步子, 放好行李箱,很不耐烦地接通电话——
“小晴, 下飞机了吗?”
“下了。”
“晚上记得和小许联系,饭店都定好了。”
“哦。”
“别这种态度, 你都二十八了, 小徐综合条件好,父母和咱家里有合作, 也留过学,你俩共同话题多。”
“哦。”
“算了,我不说你了,你自己好好把握。”
电话那边的母亲絮絮叨叨, 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话,门当户对,老大不小……
耳朵都要起茧子。
是真的很烦,就和选择性失忆症似的,读书时候耳提面命不许早恋,一毕业就什么都不记得,一天到晚催催催,恨不得立马结婚生孩子。
她又不是夏樱,人生赢家,一路顺风顺水,年龄一到就结婚,现在二胎都怀了。
人家小两口,高中就谈上,哪像她母单solo,一个人散漫惯了,一点都不想踏入婚姻的坟墓。
其实也不是。
有那么一次,差点就成了。
阮晴垂眼,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挂断了,嘟嘟嘟的断线。
烦。
雨水缠绵,打湿三月的杏花,空气里混着杏花和草木冷香。
好像上次怦然心动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天。
湿气又重,全世界都水雾蒙蒙的,容易眼瞎。
——
晚上雨小了一些,阮晴不情不愿去了饭局。
眼前男人一副温柔多情的桃花样,一看就是情场高手,前女友无数,白色西装,骚得快没边了。
喷一堆发胶,隔着桌子都能闻到发胶味。
和母亲口里的一表人才,规矩严谨,简直天差地别。
一看就不感冒。
阮晴心里想,同样都是西装,怎么有人穿得骚不拉几,有人就能穿得正气凛然的。
上次夏樱结婚,她见了一次正人君子的,还行。
阮晴开始走神,这是不是证明其实自己眼有时候还是不瞎的,起码气质这一块,她没看走眼。
小徐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指节扣了扣桌面,“阮小姐你好,我姓徐,名州,今年二十七,公司广告部门经理,你的情况我也知道,搞翻译的,比我大一岁……我们父母认识,也可以算世交?”
“嗯……”阮晴嗯了一声,神色淡淡。
“这家西餐很不错的,那什么beef tartar,还行。”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
鞑靼牛排,牛肉馅饼,生的,阮晴在国外这么多年,始终无法接受生肉,牛排能不吃就不吃,推脱不了就全熟。
她挑了挑眉,声音平静,“你点吧,我都可以。”
反正她也不想吃,一会加个微信和他们交差,反正她微信除了看动态也不常用,无所谓。
红酒喝多以后,徐州又开始发骚了,“我们俩家门当户对,你也挺漂亮的,结婚的话很合适,不过我希望有些时候,我们能给对方足够的时间空间……”
阮晴没兴趣听,噼里啪啦给夏樱发了条短信,让她打个电话救场。
电话一响,阮晴立即起身说去洗手间,也不管徐州同不同意。
……
“那,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叭,你都好多年没回来了。”电话那头声音很软很甜,一听就是过得不错。
“不许带余知。”阮晴提前打预防针,余知对夏樱牛皮糖似的,朋友圈里天天老婆长老婆短,她才不想吃狗粮。
“喔,那小箫呢,你也好久没见他了啊,箫宝,怎么啦?你想和阮阿姨说话啊。”电话停了一下,传来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奶音,“阮,阮阿姨,箫宝想你啦。”
“阿姨也想你。”阮晴心瞬间就化了,“等阿姨给你买好吃的。”
“好哒,阿姨再,再见。”
阮晴挂了电话,才发现走廊有个身影一直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是他。
当初眼瞎看上的人。
也是让她哭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跑到国外的人。
一躲就是八年。
直接和他断了音信。
虽然中途见过一次,但其实八年,挺久的。
久到她开始尝试褪黑素,久到夏樱他们家都开始抱二胎,久到,她看面前的男人,有点陌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融场太凶残,他出落得果伐起来,只不过还保留着少年时代温和的眉眼,看人时候的眼神好像从来没变,还是一样的干净,坦诚。
时间对他可真温柔。
她胸口有点疼,脑子有点闷。
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是他先不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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