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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路菲没想到这一句话有一天也会落到她的身上。就在她和二皇子还在冷战时,太后一道口谕单独宣了她进宫。
路菲心里想着一定是为那胡族公主之事,再不然就是为二皇子的子嗣,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那一件从没有人提及过的旧事。
太后身边的嬷嬷得了太后的示意,拿过一条洁白如雪的帕子就朝路菲这头丢了过来。
路菲看着落在她面前的帕子,起先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太后摒退了身边的宫女,那嬷嬷才替太后开了口:“二皇子妃自己做过什么莫不是忘记了?这帕子便是证据。”
太后紧跟着嫌恶地说了一句:“也不知你是怎的骗过哀家那孙子的,竟让他连这种亏都肯吃下。”
路菲这才恍然大悟,她同二皇子的洞房花烛夜并没有落红,二皇子第二日知晓后便甩袖而去,声没声张她不清楚,但就这么些日子以来都风平浪静,显然也是遮掩了过去的,而她这边连锦枝都不知道,又有谁会知道这事呢?
“太后,此事——”
不等路菲为自己辩驳几句,太后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二皇子不懂,自有懂的人。嬷嬷,去把人带进来。”
路菲心里一紧,就见那嬷嬷出了门去,不多时又领了一个人回来。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路菲听那声音觉得耳熟,等对方抬起头来,她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二皇子手下的那名医女吗?
却见对方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去,然后在太后的一句“你如实说来”后,开始一五一十地说出她所知的。
原来,当初二皇子曾向她询问过,是否有女子因为意外不见落红,而她也给了肯定的答案。
“……奴婢当初不知二皇子所指之人就是二皇子妃,便按医理记载的告知了二皇子确有可能,可书上所述仅限于某些特殊的意外,譬如骑马、跌跤之类,可二皇子妃的情况似乎并不属于这一类……”
“还有呢?”太后似乎不想给路菲开口的机会,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那医女战战兢兢地顿了顿,随后快速说道:“奴婢替二皇子妃把过脉,二皇子妃脉象不妥,实为难有子嗣之象。”
“什么——!”太后惊得站了起来。
而路菲听到这里也是暗暗心惊,那医女为何会这么说,她不是二皇子的属下吗,难不成是二皇子的授意?一时间她脑中思绪纷乱,却是一下理不出头绪。
然而太后这边却不肯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只听她一句话给路菲判了生死:“你是想以无子之名退位让贤,还是让人知道你不贞的事实?”
路菲哑然,后者她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辩驳,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那么倒霉,但前者,她该申辩吗?
太后见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长叹了一声,先是自责一番,大意就是她给二皇子定了这门亲,实属她的不是;随后她看似宽宏的给了路菲一条“活路”,只听她开口道,“此事传出去有损皇家威名,哀家想过了,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托病吗,那边索性去清养一阵罢。”
这话说得轻巧,说是清养,其实是有去无回的,也不是要你命,就是让你青灯古佛伴一世,以后就当没有你这个人了。
此时此刻,路菲骑虎难下,她能拒绝吗?怕是太后直接一声令下就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宫里头,随后一句
“暴毙”了事。谁会管她呢,威远侯府吗,她那不成器的爹还是那从不敢出头的娘?
路菲心中有一瞬的自暴自弃,当即就想接下太后的口谕,如此也能落得个清净,不是么?
正当她垂下头,准备按太后所说的领旨谢恩时,宫殿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二皇子殿下!”太后身边的嬷嬷惊呼了一声,随后又蓦地收回了声。
路菲没有回头,但她听得出这确实是二皇子的脚步声,此时此刻她心里茫然一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后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意,随即不动声色地开口说:“熠儿来了啊,怎的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二皇子就在路菲身后停下了脚步,只听他不徐不疾地回道:“孙儿无意扰了皇祖母清静,只是孙儿有一物寻不到,等了又等也不见人回来,听说皇祖母把人叫了来,便过来瞧一瞧。”
这托词找的有够不走心的,可太后也不便当面指出来,只是她也搞不懂这孙子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会突然出现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见太后作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叹了口气道:“既然熠儿来了,便也听一听罢,你这媳妇可是要不得啊!”随即便眼神示意了那位嬷嬷。
嬷嬷心领神会,开口就让那医女将刚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等那医女战战栗栗地将话说完,所有人都开始等二皇子的反应。
路菲这会反而心定了许多,无论二皇子作何回答,她都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
太后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在她看来,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忍受这种奇耻大辱,而先前二皇子之所以不发作只是不懂被人蒙蔽罢了,加上子嗣一事事关重大,便是二皇子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可能留着了。
气氛有一刻仿佛凝滞了一般,直到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呵——”随之而来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皇祖母是在说笑么?”
二皇子出人意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熠儿——”太后面色不虞,她瞧了一眼底下垂首不语的路菲,道,“你若不信,便自己问问你的媳妇,听听她可有为自己辩解的话。”
二皇子看了眼路菲,摇摇头道:“皇祖母误会了,此事细底如何孙儿心知肚明,哪需要一个奴婢来妄加揣测,皇子妃面皮薄,想必也是被您这架势吓到了,怕是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路菲听到这忍不住抬头去看二皇子,却见他也整好朝她看来,只是那眼里凉凉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太后则被这话噎到了,她抚着胸口好似气不顺一般,好一会才缓过气说:“熠儿莫不是被她迷了心窍了,若她无辜,那这帕子又作何解释?”
“帕子?”二皇子满是不解地看向太后所指之物,疑道,“不过一条帕子,皇祖母为何要动怒呢?”
太后听了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孙子是有多缺心眼呢?
这时旁边的嬷嬷回过神来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此物是用来验证女子贞洁的元帕,二皇子妃新婚夜未曾落红,视为不洁,故而太后才有此追究。”
二皇子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却道:“皇祖母直说便是,如此拐着弯孙儿还真没明白。”
“那殿下的意思——”那嬷嬷替太后问道。
二皇子看了那医女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讽意,他回头看向太后,道:“此事确实孙儿无知,让皇祖母误会了,孙儿不知这帕子有何用,当日看得碍眼就顺手丢了,早知就该问一问,也免得多了今日之事。只是皇祖母若有疑问,直接叫孙儿来问便是,如何能听一个小人的一面之言呢!”
“熠儿——”太后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二皇子这话说得一板一眼,可若真是这样,方才二皇子妃为何不替自己辩白呢?
“这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护着她,竟是连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太后一掌拍到扶手上,差点折了自己的指甲,她喘了口气又道,“便是真如你所说,纯属误会一场,那子嗣呢?人家康王世子的三个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呢,堂堂皇子府连个血脉都没有,说出去像话吗?皇祖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要留她也行,将那胡族公主娶了,再纳上三五人,早日开枝散叶,如此哀家就不与她计较了。”
二皇子没有立刻回话,大殿中又有片刻的安静。
路菲听了这么一会,心里已是百感交集,二皇子说那番话当真是护她的,可两人分明已经闹翻,他又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呢?或许自己不该那么较真,大度一些就好了?
太后等了一会不耐地开口道:“熠儿若是应下,皇祖母这便替你寻觅那良家女子,定挑那好生养的,让你早日开枝散叶。”
“皇祖母——”二皇子说着行了一礼,又道,“孙儿有一事不明,到底是何人想算计孙儿,非要搞得孙儿后宅不宁呢?皇祖母有所不知,皇子妃不能生育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此事有太医为证。孙儿不懂到底是哪个黑心肠的要颠倒是非,用那谎言蒙蔽皇祖母。”
“你——”太后抿了抿嘴看向那医女道,“你和二皇子说。”
那医女闻言猛地伏倒在地:“殿下饶命,奴婢该死!”说话间却见她背上衣衫早已湿透,那露出的半边脸颊也是没有一点血色,恐怕从二皇子进来那一刻起,她就怕死了。
却见二皇子迈步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她一脚踹翻在地:“吃里扒外,当真该死!”
“殿下、殿下饶命!”那医女仍旧不忘磕头求饶,此刻她心里已是悔极,二皇子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也没想到他今日会出现,若不然,一切都会不一样。
太后这时开口道:“熠儿无需责怪她,皇子妃无所出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今日说开了,那便多宣几个太医来仔细号一号这脉,看看到底是不是错了。”
“太后——”
“皇祖母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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