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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 季欢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十年前的情景。
她带着木小贞从S城离开,明明不是逃离,却依然感觉背后有十万追兵,凶狠地拿着大刀,逼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小三”,甚至逼他以死谢罪。
季欢想要说话,嘴巴却好似被针线缝上了一般,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夜惊醒的时候,季欢满头的汗。
卧室里,此刻开着光线柔和的小台灯。裴千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来的, 坐在她旁边一声声地喊她的名字:“欢欢, 欢欢。”
季欢睁开眼睛,看到裴千燃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裴千燃伸手拿过床头的纸巾,轻轻地擦季欢额头的汗。
季欢有些疲惫地靠在裴千燃身上, 无奈一笑:“做了个噩梦。”
裴千燃没有再问, 却知道定然与十年前的那一场灾难有关。有时候裴千燃会想, 若是十年前的自己不是那么年轻无知,哪怕再大上一点儿, 也能为季欢遮挡点风雨。
当然,裴千燃只是想想,过去终究是过去了,他许诺给季欢和自己的是未来。
裴千燃起身给季欢倒了一杯水,轻笑地问她:“要继续睡吗?还是和我聊会儿天。”
顿了顿, 裴千燃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或者做点别的。”
“别别。”季欢连忙摆手讨饶,年轻男人的体力太可怕了,她明早还要飞T市参加一个综艺,实在不想到时候看起来好像被吸干了精力一般。
“睡吧。”季欢对裴千燃说。
裴千燃重新替季欢盖了被子,再在季欢身边躺下,却有点儿睡不着了。
他知道季欢的勇敢,也知道那一场对别人来说可能让人覆灭的灾难,在季欢眼底不过是她爬过去的一座山,她爬过去了自然更无坚不摧了。
然而裴千燃还是忍不住去想,若十年前他略微强大一点,略微成熟一点……
迷迷糊糊的,裴千燃似乎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的裴家,当家的虽然是老爷子,可惜裴老爷子身体不好,权利就落到了叔伯手里,哥哥裴恒之也不过十七岁,而他才十四,读初中。
在这个家里,他裴千燃甚至没有说话的权利。
而本该在此刻站出来的裴夫人,心底只有她病弱的女儿,为了照顾这个女儿,她抛下了一切,常常带着这个二女儿去国外看病,甚至不太去管他的小儿子。
大人的疏忽让家里的管家,司机,保姆……都很散漫。
裴千燃刚上初中的时候,司机第一次没有来接裴千燃的时候,他在校门口整整等了一个小时。第二次司机没有来接他的时候,他就被一群社会混混堵在了学校旁边的小巷里。
十一岁的男孩子,瘦弱单薄,被七八个五大三粗手臂上刺青的混混威胁,掏出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一次,两次,三次……男孩子在恐惧和惊慌里度过了整整一年,直到他某一天走路回家,在某个广场的巨大屏幕上遇见了他的女神。
“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屏幕里,少女嚣张孤傲,一双眼睛仿若会发光。那光芒从她的眼睛里传递出来,落在了少年的心底。
思维有些混乱,裴千燃一会儿觉得自己听到了当年少年凶狠地朝那些混混挥拳头的声音,下一秒又听到了有刀刺入自己胸口的声音。
眼皮很重,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音。
“大哥,你怎么了,温度都退下去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裴千燃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蹲在他旁边,手上戴着紫檀手串的,小了一号的裴恒之。
此刻的裴恒之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还有些单薄,却已经隐约看出未来的强势霸气:“大哥,你总算醒了。”
裴千燃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耳朵一定是幻听了:“你刚才喊我什么?”
裴恒之冷傲地瞥一眼裴千燃,淡淡开口:“怎么?病了一场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大哥!”
裴千燃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脚,这确实是自己,却不是十年前的自己,而是刚才自己睡着时候的模样,二十四岁的自己。
突然意识到什么,裴千燃急忙起身走到洗浴室,果然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高挑的身形。
他依然是裴千燃,却莫名在这个时空变大了十岁!
裴恒之跟了进来,觉得这个大哥有些怪怪的,却也不着急,只开口问道:“哥,你要是好了,就把桌上的几个文件看一下,公司那边还等着你裁决呢。”
裴千燃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我接管了公司?”
“废话,爸爸和妈妈带着妹妹出国养病,都不管我们死活了,我还未成年,不是你管谁管?”裴恒之说得理所当然。
裴千燃很快就理清了头绪,他看着在那个时候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哥,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能为他做一回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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