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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玩水

季意灵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起来，几乎盖过了一边涌动的海浪声，他愣了好一会，耳尖彻底红了：

“……想，我想看看师兄小时候！”

沉华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念了一个相关法咒，闪着微光的法阵从他脚下升起，随着上升逐渐变浅到消失，季意灵睁大了眼睛，原先高挑的青年已是幻化为纤细的少年，少年披着白色的长衣，乌黑长发散落肩头，他站在那里安静地抬头看着他，清秀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长成后的俊逸，但更多的还是稚气未脱，青涩又挺拔，像一株刚刚开始抽条的小竹子。

在季意灵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把人抱了起来举高，少年的黑发垂下落在他脸上，漆黑的眸子倒是不变的波澜不惊：

“意灵？”

“……”季意灵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情绪，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身高已经长成，少年时代的沉华如今堪堪到他胸口，纤细地让他感觉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师兄这是几岁？”

“十五岁。”沉华拍了拍他握着他腰的手示意季意灵把他放下来，然而对方手越来越用力就是不放，季意灵深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果然小时候就很好看。”

是因为水木双灵根吗……十五岁的沉华尚未入无情道，水木双灵根的影响根本不可压制，会有多少人被他吸引注意，乃至于心存不轨？

或许还好沉华入的是无情道，否则化神的水木双灵根……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沉华感觉自己终于被放下，然而刚刚站稳又是被用力按进怀中，季意灵揉乱了他的头发，沉华试着挣扎了一下，最终不再动作任对方抱着：

“意灵？”

“师兄……你还是变回来吧，十五岁太小了。”季意灵有些懊恼，这样让我想犯罪啊，对未成年心怀不轨是不道德的！

沉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如今刚刚十八岁。”

“那不一样，就算就差三岁我也成年了啊。”季意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下的焦躁，好在沉华也并未多问，转而变回了原样，看到熟悉的青年出现季意灵终于放心地重新抱住对方蹭来蹭去，舍不得放手：

“我觉得师兄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如果只给他一个人看就更好了。

沉华静静地看着他，季意灵有些赧然，偏开视线掩饰般地摸了摸下巴：

“……师兄我们先去玩水吧，房里本来就有泳裤。”

沉华应了一声：“我教你游泳。”

“不急于一时吧……我也不是一点不会，”季意灵其实心念着跟师兄玩水，不太想马上就投入到单纯的学习中去，“总之师兄先去换衣服啊。”

身为男性大概至少泳裤是很无趣的，变化着花纹也就那样，但泳衣这种东西，重点又不是泳衣，明明是泳衣之外的部分。

季意灵换好衣服心态微妙地等待沉华换完出来，他走神地盯着衣帽间的门帘，然而真的被掀动又感到莫名羞涩的转过头：

“师兄你换好了啊……”

男人应了一声，季意灵悄悄重新移回视线，还没有来得及脸红心跳便是目光一滞：

“师兄腰上是怎么了？！”

沉华瘦削高挑，身材单薄但体型很漂亮，他还很白皙，然而这就愈发衬托的他侧腰上几乎将他腰劈裂开的伤疤可怖骇人。

季意灵几乎从原地跳了起来走到师兄身边，伸出手又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迟疑地小心抚摸上去，指尖是一片凹凸不平：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沉华垂眸看他，沉默了一会似乎不愿多谈：“很久之前。”

大概是伤口过于大了，结了疤也是怪异丑陋的，整体看上去仿佛是白玉上的瑕疵，明明只有这一点缺陷，却让人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是敌人吗……是大能？”季意灵觉得自己的心紧紧抽了一下，“对方是谁？现在还在世上吗？”

“……”沉华又沉默了一会，移开视线，“被偷袭罢了，对方早已身死。”

季意灵怔了一下，沉华已是向屋外走去，他愣愣地看了师兄的背影好一会，忽是察觉这道伤的位置其实是右边侧腰靠后，应该是被站在身边后位的人捅的，他想了想这个位置，忽是心下狠狠一跳。

这不是他一般站在师兄身边的位置吗？！很方便贴着师兄，也很方便师兄保护他。

那究竟是……

如此重的伤势，对方绝对是想要师兄的命，总之绝不会带着一丝不忍，师兄还说是被偷袭，是什么人站在这样被师兄保护着的位置还要偷袭？！还想至师兄于死地？！

师兄如此谨慎入微的人，如果对方只是一般陌生人或不亲近之人……是根本就不会被偷袭到这个地步的吧。

季意灵想追上去问清楚，但师兄好像并不愿多谈，或许是一段复杂往事，他忽是走神地想起师兄现在也是化神了，那只是一道普通伤疤罢了，固然可怖，但是想去掉的话，对师兄而言肯定是很容易的吧……那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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