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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墓前

虽然带沉华来了自己所住的房间, 但看完之后季意灵还是打算带师兄回海边睡，他找自家哥哥要了辆车, 准备先跟师兄去逛逛x市繁华的夜景。

“感觉跟明珠挺像的, 整个晚上都不得寂静, 几乎是通宵的明亮，”季意灵托着腮坐在副驾驶上, 看着窗外熟悉的繁华感慨。

沉华正在开车，听此应了一声：“都是经济发达的城市。”

“这样的城市一般娱乐活动都很多的, 尤其是晚上，”季意灵忽是勾唇, “师兄我们去玩玩吧？”

沉华偏头看了他一会, 继续看向前方道路：

“去吧，正好你也成年了。”

……

明珠是不夜的城市，x市也是不夜的城市, 其实季意灵一直觉得自己真是个乖孩子, 几乎没有一般同龄人会有的各种问题, 家教优秀也不喜欢惹事，他其实并没有像很多同龄人那样在外疯玩过, 今晚倒也是个新奇的体验，算是罕见的放纵，或许只会有这么一次。

总算上了车打算回去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季意灵趴在后座上只感觉头脑晕晕沉沉的，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酒，虽然沉华在一边盯着调酒师对方大概也没敢刻意搞他, 但此之前滴酒未沾的身体连这点酒精都承担不了，现在意识模糊地想这大概就是醉了的感觉吧。

少年蹭着车座迷迷糊糊地蜷缩成一团，正在开车的沉华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清心诀可以解酒。”

“……师兄你真没情调，”季意灵撇嘴，又含糊不清地嘟嚷了一句，“醉意很难得的好吗……”

“……”沉华放缓了一些车速，平稳的度过弯，“醉意为什么难得？”

“因为……醉了啊……”少年大概是困了起来，枕着车垫声音越说越小，染上浓浓的睡意，“嗯师兄……”

后面再无声音，沉华又看了一眼，少年已经沉沉睡了过去，眉头舒展开来，也不知道是在一片醉意之间梦到了什么好事，沉华移回了视线。

难得的醉意吗？

……

再醒来时季意灵只觉得宿醉的头痛，迷茫了一会才恍然惊醒自己似乎是在某个房间里，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刚想坐起来却是听到身边的声音：

“意灵？”

季意灵僵了一下，偏过头看向身侧，然后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他心下一震：

“……师兄？！”

师兄怎么会睡在他的身侧？！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沉华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到家了，继续睡吧。”

“哦，晚安师兄。”季意灵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突然回过神，他懵了一下睁开眼打量四周，没错这确实是哥哥的房子，季意灵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也没有了酒味，他的心砰砰跳动得欲快，再看向身侧，穿着跟他一样睡衣的男人安静地躺在他身侧，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季意灵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怔怔地看了师兄许久，反应过来时已经距离对方只有一线之遥，少年的脖子都红了，僵在那里许久，终是欲盖弥彰地给师兄施了一个低阶昏睡咒，然后捂着心口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对方的眉心。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接下来几天也是不务正业的玩，反正修士的时间是无尽的，不在于这一朝一夕，季意灵十分心安理得地拖着沉华到处跑，差不多算是一次短暂的出国度假，在离学校报道只剩一个星期的时候才打算着回国。

最后一天他们去了季家的墓园，墓碑树立在一片洁白的花间，季意灵捧着一束花带沉华走到一处合葬墓前，墓碑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合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年轻灿烂的生命却已经过早地封存在了墓碑上。

少年抱着花蹲下身低声开口：

“爸爸妈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

沉华垂眸看着墓碑，季意灵顿了顿：

“我在国内修道学习一直很顺利，过的也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他把怀中的花放在墓碑前站起身，忽是又转向沉华：

“师兄，我看《神形》上说，凡人死后是会化为灵的。”

“灵是凡人的执念，无形之物，强烈的怨恨会诞生灵，强烈的爱亦会诞生灵，”沉华沉默了一会，“你的父母放心不下你，自然也会化为灵守护着你。”

“但终究是放不下不得解脱吧，”季意灵转眸看着墓碑上的男女，“只有放下今生，才会有来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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