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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容端尿盆、送三餐、换衣服、擦身体、做按摩、记医嘱、端茶倒水、安抚照料,事无巨细,他都亲自动手。
大半夜的,他背着我偷偷抹眼泪,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背对他,听到他压抑后的小声呜咽,听见他说:“倒霉孩子。”
霍司容比任何人都害怕我死掉,他把袁教授当成再世活菩萨,每每看袁教授的眼神,似乎十分恨不得将对方供起来,袁教授被他弄得挺不好意思。
姥姥到我们这边最灵验的寒山庙,找老道人为我算卦。她得了一枚福卦,回来喜不自禁地反复念叨:“襄襄长命百岁。”
霍司容留下那枚福卦,偷偷带在身上,早起晚拜,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
手术前一天,霍司容非得带我坐摩天轮。他说:“我们重新开始。”
我感到没来由的惶恐,告诉他,我不敢了。
霍司容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做了手术,辅助化疗,艰苦过程略去不表。我只是没想到,真如霍司容所说,我能从这个病手中逃出,袁教授说:“恭喜你,基本痊愈。”
那时候我忽然想到,原来人类的医学水平已经这么发达了。
霍司容说我都是杞人忧天。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好起来,他会反复请求我和他复婚。那会儿,我已经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霍司容喜欢的是我,而非林砚。
他那么夜以继日、衣不解带的照料,真不是能装出来的,就连直系血亲都未必那般细心。他把霍氏资产一股脑儿、毫无保留地迁到我名下,他的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不能自已,他身上有或大或小的伤痕淤青,过了年到春天都没能好起来,都是拍戏时留下的。
得到出院许可后,我跑了。
霍司容这个王八蛋,花我的钱,请佣|兵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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