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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的门再次关上。
王大夫好似无事发生般,将手里的测试题推到谢依云身前:“最新出的,全方位心理测试。”
他低头在小薄子上写着什么,边写边道:“等做完测试题,根据测试题跟你进一步了解的谈话,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这听起来不符合她在网上搜到的流程,谢依云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嘴先被捂住了,谢杨玉捂着她的嘴,面带“和蔼”的微笑,伸手点了点桌上的纸。
谢依云拿起笔,把疑惑咽了回去,她是有点好奇,但还没有好奇到非要得出答案的地步,做测试就做测试呗,要是她真属于对拟兽具有高危险性的存在,那她或许可以趁早考虑重新捡起她的五年计划——不就是上普通大学吗?她自主创业的计划都写好了。
怀揣着进一步不亏,退一步更好的念头,谢依云勾起选项来,毫无心理压力。
王大夫也没闲着,他注视着谢依云,偶尔低头在自己的小薄子上写些什么。
诊疗室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除去谢依云的兴致勃勃外,其他两人无不是因为怀揣着自己的想法而被动的沉默了下去。
这些测试题目其实还挺有意思的,谢依云翻过纸张,丝毫不带犹豫的一路选了下去,一半是因为题目真的没有难度,另一半是因为每个题目的答案都十分确定,丝毫不需要迟疑——比如说,喜欢猫还是狗这种,当然是狗了!
少部分跟引导者和同调对象有关的选项,也都是偏向社会性的,比如引导者是否该在公众场合注意拟兽的情况这种选项,完全不会让被测试者产生什么被深究**的窥探感。
谢依云将纸张递回给王大夫,王大夫拿在手上,才向谢杨玉道:“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下。”
谢杨玉牵着谢依云走出诊疗室,有些焦躁的看了眼附近,空旷的走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昭示着此处的不受待见。
“我觉得这个大夫怪怪的。”谢依云压低声音道:“他不像普通医生。”
“因为人家是专家。”谢杨玉在最后两字上加重音量。
“妈,你冷静点,你太紧张了。”谢依云试图安慰她:“你之前不是也说做过普通人也不错吗?”
“你想做普通人,跟因为某方面的缺陷只能做普通人,能一样吗?”谢杨玉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压低声音道:“要是你真被检查出来不适合做引导者,档案上肯定要记录进去,到时候就算去上普通大学,学校老师都会知道,你心理存在某方面的问题……”
“妈,你觉得我心理有什么问题?”谢依云正气凛然道:“我看着像变态吗?”
好像说的有道理,谢杨玉回过神来,虽然谢依云确实提出了过分的要求,但是她可是养了她足足18年,还能不了解自己闺女?
虽然总是招猫逗狗的,但从来没什么坏心眼,更不存在折磨小动物这种变态必备的行为了。
她松了口气,捏了捏谢依云的脸,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害·的!”
等谢依云他们出门了之后,王大夫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眼,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声音压的极低,一反方才在谢依云他们面前的人模狗样,目光更是不住流连在紧闭的门和拉着窗帘的窗户上,表现出警戒模样。
“喂?小戈,你赶紧查下,谢依云是不是这届新生?”他翻着谢依云刚填的试题,语气有些兴奋:“废话,不然我叫你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来S市做义务劳动……”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他声音变大了些:“喂,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偷懒?我可是有认真在工作的……”
“什么没人来看病,我才没有整天玩手机呢!”他声音更大了些,在反应过来后,瞬间变成小小声道:“我不是来跟你扯这些的,你查到了没有?”
“没问题我会找你?”他停下来看了眼谢依云的选择,语气里扬起些得意洋洋:“当然不是因为找到了潜在高危份子……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心理变态的人?”
“好了,好了,你别催了,我找到了一个……”他合拢有些散乱的纸张,一字一顿道:“天才。”
“喂,你这个态度……”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我是说,全适应性高同调度引导者。”
他把手机拿远了些:“你声音轻点……你查下她的同调对象是谁。”
“接触下,看对方愿不愿意……”他声音再度变轻,不再像刚才那般大呼小叫,而是连连点头,在对话结束前,才轻声说了句:“嗯,她刚才做心理测试,有点小问题,但在可控范围内,说起这个,倒不如说她的下意识防备心理,很严重。”
他将纸张折叠放到一旁:“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特殊的,先观察一段时间。”他停顿了下:“你查下她,她的戒备心高的有些不同寻常。”
他嘱咐完对方,才挂掉了电话,露出深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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